說這個口號不好,就是有點……
太直白了。
見大姐看向自己,薩總還以為她要讓自己介紹,便主動道:
“別那麼說,小孩子不懂事叫著玩的,這其實是矮人、精靈和贊羅人的射手練習術的整合版本。”
蕾妮不是很懂其他種族的日常訓練……
但她明白,不管哪個種族,都不可能把基礎練習強調成這樣。
眼前這些精靈、半精靈以及人類射手們,無論是在移動射擊、障礙物規避射擊還是小隊對射,都只在練習最基礎的強風箭和戰術撤退,也就是後跳。
這和她印象裡那些遊俠完全不同。
如果薩總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定會認真地糾正對方的錯誤:
——“hit and run才是一個獵人這輩子都要掌握的精華,也是獵人區別於其他站樁遠端的核心優勢!”
蕾妮:“你們不需要靜下來聆聽風聲嗎?”
她有些費解地問。
薩總:“不需要,聽那東西幹什麼”
蕾妮:“可如果不祈禱、不培養親和,風為什麼會把力量借給你?”
薩總繃不住了:
“你這是什麼家庭主婦的想法,把丈夫伺候舒服了才能有錢花嗎,靠自己不行嗎”
這回輪到蕾妮費解了,什麼是家庭主婦?
她看向灰月,灰月也一臉茫然。
這是什麼新造的詞嗎?
薩總則撓了撓頭。
——難道是我的版本太超前了?
於是他換了種說法:
“你們的五級超凡者一旦晉升就能獲得前人控制能量的技巧和心得,這固然是捷徑,但也會大大削弱變強的樂趣。”
“身為一個超凡者,偶爾聆聽風聲還行,可一旦總是這麼做,就失去了從變強中汲取樂趣的能力,就基本是個廢物了。”
這番話基於薩總表現出的強大實力。
所以即使蕾妮不是個遊俠,她也覺得對方這番話有些道理。
精靈之所以盛產藝術家,和幾乎每個精靈畢生都在對抗虛無有關。
精靈藝術家的作品在維利塔斯格外受歡迎,因此誕生了不少財富神話。
但這也就產生了一個經典的悖論。
當第一幅名為《枯竭的我》的精靈畫作在維利塔斯賣出天價後,便有維利塔斯人找上了門,花了一大筆錢請這位大師前往維利塔斯“批次生產”這種藝術品。
然後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位畫家迅速迷失在維利塔斯充滿新鮮事物的生活中,連著七十年都沒有動筆,活活熬死了兩代投資者。
等後來,這位畫家為了生計再度提起畫筆時,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回當初那種感覺了。
這件事一度淪為笑談。
現在想來,這位畫家在享樂中迷失了自我,失去了從“痛苦”中汲取靈感的能力,最後才成為了一個廢人。
蕾妮忍不住問:“那他們將來晉升五級的時候……”
“這個你不用擔心。”灰月解釋道:“下一站我們就會得到答案。”
“你們不看下午的對抗訓練了嗎”
薩總有些失望,他還打算給她們秀一下自己手下的棒小夥子呢。
“不了不了……”
灰月看了眼他頭頂的字,只想趕快逃離這裡。
這太尷尬了。
…
蕾妮返回領主府時,伊恩的“手術”剛好結束。
三王女驚訝地發現,這位矮人圖騰師給她的感覺沒有一開始那麼沉重了。
他就好像卸下了重擔,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看來你也收穫不小。”伊恩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