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凡妮莎能感覺到赫特·潘茲的敵意正在漸漸褪去,隨著一聲落地時的輕響,潘茲將自己的「護霜旅行者」扔到了凡妮莎身邊,“我沒有惡意,請相信我。拿上它,去為你的朋友療傷吧。”
凡妮莎本想說她是真的不需要他的「護霜旅行者」,但考慮了一陣之後,她決定最好不要駁了潘茲的面子。於是她拾起了他的替身,走到了砂男身邊,潘茲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驚訝,“怎麼,他不是你們的敵人嗎?”
凡妮莎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太多,“我認為他只是立場和我們不同。”
當凡妮莎按下噴罐上面的按鈕時,噴口立刻噴射出了一陣肉霧粘附在了砂男的傷口上,填補起了他心臟附近的空洞。這真是個十分便利的替身,比起「殭屍馬」來要有效快捷的多,而且它肯定還有其他作用。既然能將肉霧化為肌肉組織,那說不定也能將人體化為肉霧收回噴罐。凡妮莎忍不住猜測了起來,這也正是她大膽地觸碰了「護霜旅行者」的原因,她希望能見識一下赫特·潘茲的替身能力。
在使用完之後,她很快將噴罐還給了赫特·潘茲,“十分感謝。”
“不用客氣。”赫特·潘茲輕聲答道。
兩人的對話客套到近乎虛偽。因為凡妮莎還是不太相信他,在靠近他的時候,她內心充滿了戒備。就在這時,凡妮莎卻忽然從赫特·潘茲的揹包上瞥到一個極為眼熟的印記。她立刻怔住了,連潘茲向她道別都忘了答覆,過了一會兒才胡亂點了點頭。
在赫特·潘茲離開以後,凡妮莎在原地安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返身撕下了傑洛白披風上的布,綁在了砂男身上,這樣熱氣球上的工作人員看到之後就會對他進行救助,不過……凡妮莎也是有私心的,申請救助的人等於申請退賽,她不知道砂男醒來之後會不會繼續與他們為敵,但潛在的危險總是越遠越好的。
在綁布條的時候,凡妮莎看著砂男深色的面板,忽然很想說些什麼,她喃喃道,“我知道我說的話一點分量也沒有,但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自由和平等不應該透過迫害無關的人來獲取。就像威廉·華萊士試圖用信念帶領我們蘇格蘭人走出黑暗一樣,抗擊英格蘭人一樣,你也應該成為像他那樣的英雄。這在你聽來可能會覺得很可笑,我出生在和平年代,也不瞭解美洲大陸上的移民者是怎麼對待原住民的,但我認為殺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如果想要拯救你的族人,在這世界上肯定有比殺人更行之有效的方法。”
凡妮莎忽然覺得由她來說這些話,好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畢竟她才成年不久,閱歷比大賽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少,而她說的話聽起來也很像風涼話。於是凡妮莎停頓了一會兒,改口道,“或許你也可以不用將這麼重的擔子壓在自己身上,你應該還有家人才對,那麼……只管活下去就是了。不再和他人以命搏命,而是好好地活下去,這才是能讓在乎你的人感到高興的事,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當凡妮莎說完這些之後,砂男眼瞼下的眼球輕微地動了兩下,像是掙扎著想要醒來,但又被拖入了噩夢,無法甦醒。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了。”隱去了砂男的部分只詳述了與赫特·潘茲相遇經過的凡妮莎輕出了口氣,然後道,“赫特·潘茲也想要搶奪「遺體」,這一點應該是不會錯的,但他的態度卻又不是非常堅決。他應該不是總統派來的人,不然這樣的工作態度是沒辦法向上司交代的,而且……他身上的紋章,竟然和傑洛行李上的一模一樣。他可能是來自你祖國的人,傑洛。”
“看來Steel Ball Run大賽裡的這具「遺體」還真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啊。”傑洛忍不住喃喃道。因為此時他剛好想起了他和喬尼對祖國回信的討論,從赫特·潘茲的表現上看,傑洛有理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