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近來又有些不大好了,此處尚有貴妃看顧著欣嬪。皇額娘毋須憂心,還是先回宮歇息吧。只是兒子近來政務繁忙,無暇前去探望皇額娘,還望皇額娘原諒兒子不孝之過。”
太后聞言面色一沉,不鹹不淡道,“皇帝有心了,你即忙於國事,哀家又怎能怪罪只要不是為著那些不相干的事移了心性方好。”太后意有所指,指的便是雍正近來賴在長春宮的作為。
自薛氏產子後,太后為著七阿哥的撫養人一事多次在雍正面前試探。可皇帝卻每每都在她開口前藉機搪塞過去,如此數番下去,太后也沒了應對的章法。此時聽出雍正話語中的逐客之意,又想著那位身懷有孕正如日中天的慧妃,垂下眼簾,終究不免敲打一二,“哀家只怕這宮中再出一個華妃和年氏之禍啊!”若非這位林佳氏還算知趣,得寵而非獨寵,亦不忘推恩寵於其她妃嬪,太后早已容不得她。
言及慧妃,雍正卻未再答言,只半福下身道,“兒子恭送皇額娘。”
“微臣恭送太后娘娘。”跪在一旁被迫全程聽了這對整個大清最為尊貴的母子間機鋒暗藏的對話,何太醫僵直著身子蹭過去叩首行禮。
待太后離去,雍正便轉過來盯著仍扒俯在地的何太醫,直到見他額上冷汗津津,後背浸溼了一大塊。雍正方緩緩道,“何太醫的醫術,當年先帝爺也是稱讚過的。欣嬪的事,你便做得很好。”
何太醫聞此忙道,“微臣職責所在,不敢誇功。”
“哼。”雍正冷哼一聲,直言道,“朕要你調理好四格格的身子,讓格格得以平安長大便可。但若是因你疏忽從而致使格格出了什麼差錯——”
何太醫聞言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心知雍正這是在敲打他,不要以為他對欣嬪所生的格格不重視便因此不盡心而怠慢皇嗣。故而一時磕頭如搗蒜,“微臣明白,絕不負皇上所託……”
雍正瞧他那個樣子便擰緊了眉頭,遂不再看他轉身離開。身後的何太醫這才哆哆嗦嗦地扶著一旁的柱子站了起來,仍然心有餘悸方才的天威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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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竹息手捧供狀走到太后一旁輕聲道,“太后,這是江福海和琇夏等人的供狀。剪秋姑娘……在慎刑司中咬舌自盡了。”
太后聞言只是略翻了翻,便一臉驚怒的將供狀丟在一旁,厲聲呵斥,“糊塗!”太后冷了聲調,“哀家幾次三番點撥於她,卻仍然冥頑不靈,以致今日禍事!”
太后說罷急促地喘著粗氣,疲憊的倚在塌上。竹息見此連忙上前替她順氣,勸慰道,“太后您對皇后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如今您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若是您也倒下了,那烏喇那拉家和烏雅家才是真的沒了靠山。”
太后聽後長長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皇帝連佟家的面子都不肯給,又何況烏雅與烏喇那拉氏烏喇那拉自出了懷恪一事便失了聖心,至於哀家的母家,那便更不用說了又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子孫”太后語帶傷感,“哀家的年紀,還能再活幾年可皇后也好,烏雅氏和烏喇那拉氏也罷,卻都不肯叫哀家省心。”
竹息想起今日烏雅夫人入宮時無意間說出的話,手下的力道下意識地緩了緩,低聲猶豫道,“明年烏雅家的小姐不也到了歲數麼?那太后您何不。”
太后聞言緊緊盯著她,目光如矩,冷冷道,“烏雅家的今兒個遞牌子進宮了?”
竹息應道,“是。”
“真真是上不得檯面。”太后復又想起當年的陶佳氏,皺起了眉頭。半晌,太后思付一番,又問竹息,“最近三阿哥如何了。”
三福晉烏喇那拉·敏珠是皇后的侄女,為人最是端莊守禮,只是在她這個年紀卻稍顯刻板了,故而弘時一向不喜這位嫡福晉。以往有皇后壓著,弘時還算安分,少有去其她侍妾房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