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恰好被已經向前走著的吳總看到了，又停下了腳步，說道：“老蘭啊，你看看你。人家新鋪的路面還沒有幹呢，你就在上面踩了。” 蘭貴北振振有詞地說道：“我知道他們上面還會再搞一遍。” “再搞一遍，你也不能在上面踩啊？你看看人家年輕人，人家就是跳過去的。” 蘭貴北笑著說道：“我們上年紀了，跳不動了。” 吳總搖了搖頭，說道：“你啊，總是有理由。”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蘭貴北看著吳總的背影說道：“吳總是這個專案的監理總監，做事很認真。國慶節放假，他們監理輪休，每天就來一半的人。北海也沒有幾個人上班。平時，他們的辦公室坐得滿滿的人。剛才去他們的辦室，你也看到的，沒人。除了楊殊這幾個必須要在現場的人之外，都沒有來。不像我們，天天要來，就是我們命苦啊！” 鬱風一臉會意地笑著附和道：“是的啊。” 蘭貴北看著鬱風，又一臉嚴肅地說道：“你以後跟吳總他們打交道的機會就多了。吳總這個人表面上跟你客客氣氣的，也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人。也不能怪人家。他已經跟我講過幾回了，‘老是給你們幫忙，一根菸也沒有！’這不是明擺著要點東西嘛！就差直接說了。我跟謝總說過幾回了，帶條煙給吳總。他每回總是哼哼哈哈，就是不給。總不至於，我自己貼錢給人家買菸吧？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呢！事情做不好，最後還是公司倒黴！” 鬱風應聲道：“是啊。” 蘭貴北掏出香菸，彈出一支，點上火後，在那裡吞雲吐霧。 蘭貴北的香菸一掏出來，鬱風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小蘇煙”。蘭貴北放在門面房裡的那個手提包裡應該還有“大蘇煙”。 在中和公司，“大蘇”與“小蘇”被稱之為“官煙”。那幾個小老闆經常會跟專案經理講“發支‘官煙’抽抽啊？” 在專案上，每天都要跟許多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開口之前先發支香菸是再正常不過的禮數了。中和公司的專案經理每個月都可以到謝老闆那裡領一條香菸。這一個月是“大蘇”，下一月就是“小蘇”。零售價48元一包的“大蘇”用來招待還說得過去；20元一包的“小蘇”就有點拿不出手了，發給底層幹活的工人還差不多。 那個年輕的專案經理王東強曾經跟鬱風抱怨過他在專案上做點事太難了。在專案上做事上上下下都要打點，中和公司一點活動經費也沒有，不打點就只能看人家臉色了。別的公司靠打點，他就只能靠刷臉了。他在宿遷的一個專案正處於施工的關鍵階段。他自己不抽菸。從公司領了香菸後，“大蘇”送給監理公司的總監，“小蘇”送給直接負責中和公司的小監理。唉聲嘆氣地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公司發的香菸，蘭貴北自己抽了，王東強送給了監理；鬱風則是自己買菸。喜歡擺地攤的日子()擺地攤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