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馮賊不敢往南攻汧縣。”夏侯霸自信地說道,“馮賊想要破汧縣,必須要先擊破汧縣周圍數萬精兵,方可到汧縣城下。”
“到那時,不但長安有援軍到達,同時我們亦可從安定郡派兵,威迫其側翼。”
“除非蜀虜從隴關那裡派大軍配合,否則馮賊就算最後能逃出生天,亦要大敗而歸。”
這兩年多來,隴右、漢中、關中各有多少兵力,漢魏雙方都基本都把對方摸了個大概。
在夏侯霸看來,蜀虜想要雙路配合,對汧縣進行合圍,就算隴右蜀虜全部出動,只怕兵力亦是勉強。
更何況如今涼州仍未落入蜀虜之手,他們還要留一部分兵力看住西邊。
“萬一蜀虜往烏氏城而去呢?畢竟烏氏城那裡有涇水,道路可比往月支城這邊好走多了。”
有人提出疑問。
“有可能,但來我們月支城的可能性更大。”
夏侯霸點了點頭:
“因為烏氏城城池不但要比月支城高大,而且順著涇水而下,後邊還有一個更大的城池,涇陽城非後世的涇陽。”
“他們需要連破兩個大城,方能進入安定郡。涇水發於烏氏城不遠,流經新平郡,最後與渭水匯合。”
所謂涇渭分明,便是涇水與渭水匯合,涇水濁,渭水清,清濁不混,形成了奇特景觀。後世因為環境破壞,情況正好相反
兩條水流的匯合點,正是在長安附近。
就算是馮永攻破了烏氏城,還要再攻破涇陽城,才算是真正開啟安定郡的門戶。
“只要兩城擋住蜀虜數日,長安的援軍就可以沿著涇水快速北上,增援臨涇。”
臨涇是安定郡的郡治,只要守住了臨涇,就相當於守住了安定。
安定郡的守軍並不算太少,若是最後情況緊急,彙集到一處與蜀虜相持,蜀虜未必能佔到便宜。
更何況大魏有地利,還有長安過來的援軍。
“但月支城不一樣,月氏城若是失守,安定郡的郡治臨涇就會直接暴露在蜀虜的威脅之下。”
夏侯霸語氣篤定地說道:
“故某以為,蜀虜最有可能的,就是想盡方法,攻取月支城。”
月支城一破,蜀虜就可以直接兵臨臨涇城下,前方的烏氏縣和涇陽縣再怎麼城高池深,那也毫無意義。
部下聽了夏侯霸的分析,皆是覺得大是有理,不由地佩服說道:“將軍高見!”
“依將軍之見,那馮賊會如何行動?”
夏侯霸冷笑一聲:“兵法有云,攻其所必救,如今月支城便是安定郡的必救之地,這一點,想必馮賊亦是清楚。”
“甚至馮賊只怕也猜到了我們知道這一點,以馮賊那等狡詐之徒,只怕要耍什麼花樣,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
“比如以少量兵力佯攻烏氏城,吸引臨涇胡太守的注意,然後再重施故伎,領大軍奔襲月支城。”
馮永兩年前領軍破隴關,先誅龐德之子龐會,後戰魏國名將張郃,一戰成名。
在知道對方就在隴山的另一面時,夏侯霸又豈會不多加註意?
在他看來,馮永最值得注意的,有三點:
一是麾下所領,乃是精兵二是善長途奔襲三是慣斷人後路。
算得上是極為難纏的對手,也難怪蜀虜會讓他領兵出蕭關,牽制南邊的大司馬。
“所以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多派哨探,探明馮賊主力在何處!”
“若是他向別處去還好,若是他真如我所料,最終還是要往月支城而來”
說到這裡,夏侯霸的手重重地捶到輿圖上,眼中燃起戰意:
“那我倒是要瞧瞧,這個被蜀虜稱為年青一代領袖的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