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了仗的精兵,而不是新兵。
想要和馮都護相提並論,不要求你能兩萬破十萬,但好歹也要打破河北僵局,從上黨或者河東打出一個口子來,不算過份吧?
“宮裡這般打算,有些過份吧?”
這一回輪到馮都護皺眉了,“魏延好歹也是軍中大將,宮裡就這麼拿他當槍使呢?”
右夫人冷笑一聲:
“阿郎你自己都說了,魏延性子桀驁不順,又怎麼知道宮裡是不是藉此事殺一殺他的傲氣?”
馮都護一怔。
這……
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歷史上丞相……
不對!
丞相沒有做到,是因為歷史上的蜀漢,一直是在鋼絲上行走,根本沒有犯錯的資本。
所以丞相自然是隻能強行壓著魏延。
但現在的季漢,已經和原歷史大不一樣了。
更何況正如關將軍所言,這是一場必要的試錯之戰。
左思右想之下,馮都護髮現,他愣是沒有找到一點破綻,只覺一股氣血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
本還想著如果魏延戰敗,說不得宮裡某人要掉些面子,以後好歹能消停一些。
沒想到對方竟是連這一層都考慮到了。
無風險高回報。
高手,這是個高手!
冷酷,無情,理智。
十分合格的政治人物。
惱羞成怒之下,馮都護開始跑到工地抬鋼筋:
“那魏延真贏了呢?以後豈不是更加桀驁不順?誰還能壓得住他?”
右夫人奇怪地看著他:
“這不是還有你嗎?”
馮都護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忍不住地掀被下榻,比劃了一下方向,然後拱手行禮。
看到馮都護這等奇怪舉動,左右夫人不明所以:
“阿郎這是在做什麼?”
“皇宮是在這個方向吧?”
“對。”
“那就沒錯了,我懷疑丞相在宮裡復活了,要麼就是顯靈了,宮裡有人受到了指點,所以我要拜一拜。”
“找打!連丞相都敢拿來這樣開玩笑!”
左夫人驚叫,作勢要打人。
屋裡雖有暖氣,但冬日裡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還是需要勇氣的。
馮都護順勢又縮回炕上,都囔道:
“我們馮府有一個女中諸葛,憑什麼宮裡就不能有?”
臉上沾了油的右夫人抬頭一笑,這個模樣,似乎冒著一股傻氣。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也不傻:
“我可比不過阿姐。”
“先帝在世時,就讓丞相教導皇帝姐夫,雖然後來進駐關中的時候,斷了一段時間。”
“但自從皇帝姐夫巡視漢中後的這些年,丞相就算再怎麼忙碌,也沒有放鬆對皇帝姐夫的督導。”
“丞相曾對先帝說過,皇帝姐夫天資仁敏,愛德下士……”
說到這裡,右夫人頓了一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故而早年阿姐寫信給我,曾有言,說天子在漢中的這些年,比在錦城時長進不少。”
“當然,阿姐在耳濡目染之下,與丞相親自教導相差無異,自是比我強得太多。”
馮都護聞言,摸了摸右夫人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想起阿斗與張星彩的關係,阿斗這個貨真價實的天子,其實才是陪皇后讀書的那個書童吧?
怪不得,這個事情裡面,讓馮都護莫名有一種密不透風的熟悉感。
這種做事風格,它不是像後世的電影電視那樣,極力想要設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