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資格進去的,都守在府外翹首以待。
劉良這時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城門的軍士一聽自己是要去張府,就那麼容易放行。
他看著眼前的人群,咬一咬牙,下令隨從給自己擠開一條路。
如今正是處於盛夏,本來就容易上火。
再加上大夥都在擔心涼州的局勢,心頭焦慮。
更別說涼州人多是豪爽之輩,被人一推擠,當下就有人大聲喝彩:
“入孃的!擠什麼擠?急著奔喪呢?”
劉良這邊也著急,被人一罵,於是就不甘示弱地罵回去:
“吾有事要見張公,事關敦煌安危,若是再不讓路,後頭要奔喪的只怕不是吾,而是爾等!”
眾人這才注意到劉良一行人皆是風塵僕僕的模樣,只道他們是從東邊過來傳訊息的,當下便勉強讓開一條縫。
同時還有人高聲喊道:
“這位郎君,武威那邊,可是又有什麼訊息?”
劉良心道我剛從山裡出來,能有個鳥的訊息?
他一邊悶頭向前擠,一邊頭也不回,不耐煩地說道:
“徐邈命都快沒了,還能有什麼訊息?”
換了平時,有人敢這樣在張府大門口散播謠言,那就是不要命的行為。
但此時的劉良底氣十足,就算事後張家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那又怎麼樣?
自己的身後,那可是有大靠山的。
前些年受盡社會毒打的劉郎君,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年頭,想要橫著走,要麼你自己必須牛逼,最好是牛逼到逆天的那種,就比如某隻土鱉。
如果自己不是那麼牛逼,至少你抱的大腿要牛逼。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的大人很牛逼,後來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假牛逼的大人比不過真牛逼的土鱉,事實就是那麼殘酷。
雖說這個故事有點悲傷,但真想要翻身,光悲傷是沒有用的。
於是劉郎君眼一閉,腳一跺,直接轉身就去抱真·馮大腿。
噁心是噁心了點,但馮土鱉的名頭確實好用。
至少在涼州這一片,那是真的好用。
比如劉良就知道,單憑張就當年跑去隴右逛一圈,最後還能平安歸來這一檔子事,張家就不會對背靠真·馮大腿的自己怎麼樣。
如今劉良毫無顧忌的口嗨,卻是讓周圍的人群一陣譁然,不少人臉色已經開始大變。
就連張府的門房主動出來迎接,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郎君從何而來?可有名帖?”
“沒有!”劉漢子乾脆利落地說道,“你只管去告訴張公子,就說某姓劉,前些日子還來過府上。”
門房一聽,又再細看了一眼劉漢子,只覺得此人似乎真的有點臉熟。
只是這些日子來訪的人太多,門房又怎麼可能一一全記得住?
再加上眼前的劉良衣冠不整,身上還隱隱散發出胡人特有的腥臊味,混著汗酸味,實是讓人不敢恭維。
看著眼前這位自稱姓劉的郎君氣勢逼人,門房在心裡權衡再三,最終還是說道:
“請劉郎君稍候。”
近段時間來過府上的劉姓郎君,張公子印象最深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與天子同姓”的那一位。
張就得到門房的稟報,立刻讓人把劉良接入府中。
劉良在張府的下人帶領下,穿過前庭的迴廊時,看到不遠處的前廳裡面人頭攢動,同時隱隱傳來喧鬧聲。
再想起府門外的人群,他不禁心生好奇,試探著問道:
“今日貴府看來頗是熱鬧啊!不知可是有什麼喜事?”
“涼州動盪,士吏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