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我還是你爹!沒有我,你如何長到這麼大?如今翅膀硬了有人撐腰,竟是編排起你老子來了!這是哪裡的山野地方學來的野規矩!”蔣權自持文人身份,從來說話都斯文的很,外人何曾見過他如此粗俗的罵人。此刻大約也是心裡急得很了口不擇言,倒是教周圍的人群中看見了真實模樣。
“沒有父親,自然也沒有我。”蔣阮淡淡道:“託父親的福,當初母親還在時,我和大哥一年來瞧見父親的時間也不過是數十次,而夏姨娘所出的二妹和二哥,倒是整日都與父親呆在一塊。二哥能進父親的書房,大哥卻連夫子都是母親親自請的。二妹有最好的琴棋書畫嬤嬤,我卻由孃親親自教導——可娘出自武將世家,對那些一竅不通。父親,難道你要說是因為體諒孃親想要我和大哥時時呆在身邊的慈母之心麼?”
這話十足諷刺,蔣權的臉慢慢的漲紅了,登時就要張口反駁:“這…。”
“不過與母親呆在一處也實在是很愉快,這些也都沒什麼。琴棋書畫本非我所愛,大哥如今也沒有習文官之道,這一切都還要多虧父親的先見之明。”蔣阮眼裡劃過一絲嘲諷,繼續道:“只是大哥病急夜裡想要請大夫,夏姨娘卻推說父親已經睡下了明日再說,害我母親只有自己以身子溫暖大哥一整夜,若非命大,大哥如今也無法安然如斯。這父親又要作何解釋。”不等蔣權開口,蔣阮便笑道:“父親公務繁忙,我省得的。所以母親病重之時父親沒有來,彌留之際父親也沒有來,只有夏姨娘扶正上碟的那一日父親來了,父親拉著二哥二妹笑的很高興。大哥憤而離家,我卻被送進了莊子。”
她輕輕笑起來:“為什麼被送進莊子父親可曾記得?因為有道士說我是天煞孤星,剋夫克母,可是五年後,我重回京,那道士故技重施,被人識破原是個騙子。父親還記得那道士背後的僱主是誰?正是當初父親的寵妾,後來的嫡母,夏姨娘啊。”
她說的悠長而嘆息,周圍的人聽得卻是心驚肉跳,連一個小女孩都不肯放過,這夏研的心思也太過狠毒了些。
“父親是不是想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事,那父親不知道的事情怕是有些多了。譬如我大哥回京那一日,在樹林中遭到伏擊,竟是要置他於死地,若非當時關將軍趕來解圍,怕也是就此凶多吉少。那背後之人父親可又知是誰?父親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那也是父親的寵妾夏姨娘。”蔣阮微微一笑:“父親要做清正廉明的大官,卻連自己的枕邊人也識人不清,做女兒的瞧著,實在是有些心疼。”
周圍的人便有嗤笑的也有指點的,只道:“原來尚書府是這樣一個虎穴龍潭啊,難怪蔣將軍要從武了,不然如何護的自己和妹子,怕是早已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夏研心思狠毒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竟是要連蔣信之和蔣阮也一起不放過。也不知趙眉是與她有多大的宿怨,這樣狠毒心腸的婦人,若說蔣權什麼都毫無察覺,也實在是太小看這位正三品的官員了。說出來大夥兒都不信,無非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若說蔣權對趙眉的死順水推舟,也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名聲。可連自己的嫡子嫡女都一塊兒只做不知,便實在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都說虎毒不食子,蔣權的心莫非是鐵打的?
“你…。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蔣權惱羞成怒,也是怕蔣阮道出更多的秘密:“你沒有證據便胡說八道,是誰教你這般說的,要這般侮辱我尚書府?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蔣權到底是老狐狸一隻,飛快的便想到引出眾人的疑惑。身為尚書府的兒女蔣阮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自己的父親,可若是有人在背後指點呢?蔣阮如今嫁給了錦英王,背後之人自然就指的是蕭韶了。
天竺和錦三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怒色,蔣權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要攀咬,實在是罪惡可恕。蔣阮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