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楊的性子,整個人恐怕活著也是顏面無存。況且若是真的那樣,宰相府恐怕要重新洗牌。京兆尹都不能說,向皇帝告狀也就更不可能了。蔣阮看似大方,實則說的每一條路都是死路。他心中興趣陡然起來,笑道:“那蔣小姐認為,此事應當如何解決?”
“那就看宰相大人怎麼想了?”蔣阮微微一笑:“不過,此事一出,宰相府日後的前程,可就靠二公子了。”她語氣平淡,眼神卻意味深長。
李安怔了片刻,突然拊掌而笑道:“有趣,實在太有趣了!大小姐如此聰慧,真是讓人不難動心。”
蔣素素身子一僵,眸中閃過一絲憤恨,只聽蔣阮淡淡道:“李大公子之前也對二妹很是動心。”
李安話鋒一轉:“聽說大小姐生母是趙將軍府中小姐,怎麼如今卻斷了往來?”
蔣阮不動聲色道:“私人已故,一切皆為塵土,包括故人。”
“那可不成,”李安似乎是在故意逗她一般:“過幾日我要跟隨八殿下治水,陛下此次對京中洪澇十分關注,聽說大小姐表哥趙毅大人是京城守備,此次若是把握好機會,怕是要立下大功勳啊”
蔣阮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握緊,面上不曾動搖半分,道:“那也與阮娘無關。”
“趙將軍半身戎馬,受過賞賜無數,如今看這京中有人開始食不果腹,真令人擔憂。趙大人心懷天下,若是能分出一部分糧食給災民,百姓一定對他感恩戴德。”
“公子,慎言。”蔣阮淡淡道。她知道李安這是在故意激怒她。即便趙將軍府中有金山銀山,如今京中災民這樣多,日後還有湧進來的流民,沒有多餘的存糧用金銀高價去買,便是金山銀山也會掏空。
李安哈哈大笑:“與大小姐一番話,受益良多。如今時候不早,我便先回去,日後再相見,希望大小姐還能如今日一般談笑風生。”他俊秀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沉沉的眸子中卻是望不到邊的沉鬱,像是淬了蛇毒一般
蔣阮頷首:“一定。”
李安也不說話,轉身離開。剛一轉過頭,面上的笑容盡數褪下,臉色陰沉的可怕。待出了蔣府,身邊的小廝小心翼翼的問:“少爺,是蔣大小姐乾的嗎?”
“就是她。”李安翻身上馬,那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兒,長了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面對他的質疑,她接受了,並且,還在向他挑釁!
他一抽鞭子,馬兒長嘶一聲,眨眼間便跑了出去。
京城的街道上,自然不只這一匹馬,李安駕馬賓士的時候,與另一匹馬擦身而過。那馬是難得的良駒,一身烏黑髮亮的毛光華漂亮,馬上坐著一帶著斗笠披風的人。在城中的一座酒樓停下,將馬交給小二,自行上了樓。
待走到二樓,婢子將他引導一處雅座,他撥開珠簾走進去,屋中人見到他,坐在一邊的人眼前一亮:“二哥!”
關良翰是大錦朝的鎮國大將軍,驍勇善戰,戰神之名響徹四周,此次班師回朝,沒有跟隨大部隊,先自己溜了回來。他向來是無拘無束的性子,皇帝知道了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他看向叫他“二哥”的少年,正是莫聰。
莫聰道:“二哥,你上次說給我帶的西北的狐狼崽呢?”他早就想要那樣一隻小狐狼崽子偷偷養在府裡。
“過幾日等隊伍回來給你送去,”關良翰三十出頭,生的魁梧英俊,偏生留了滿臉的鬍子,乍一眼看上去凶神惡煞:“我看京城的脂粉氣把你燻得跟個女人似的,改日讓你跟哥哥去大漠那邊鍛鍊鍛鍊,瘦得跟猴似的。”
莫聰不服氣道:“二哥,那有什麼好?看你整天只知道打仗,白長了那麼大個子。再說瘦怎麼了?三哥也瘦,不照樣挺好的。”
“你能跟你三哥比?”關良翰作勢要抽他:“你三哥一指頭能把你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