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的緊張。她是聰明人,自是知道這句話的意味。和蔣素素不同的是,她從來不會有一定要掌控別人將自己放在最高的地位上。在那之前,她向來懂得潛伏,從來都懂得見好就收。這人話裡的深意實在令人深思,況且蔣素素有一種直覺,對面的人並不普通。登時便笑了起來,道:“你為什麼要我說那些話,我並不關心,只要能達到你說的話就好。之前你說只要我那樣說了,蔣阮便不可能再存在於這世上。如今許久都沒了她的訊息,你該不會是失手了吧?”
之前在宮裡的時候,蔣丹便經過宣離見到了面前的這個灰衣人。灰衣人支走了宣離,與她說起蔣阮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似乎很能明白蔣丹心中對於蔣阮的忌憚,提出合作的意思,讓蔣阮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以蔣丹謹小慎微的性子,本不應該這麼草率的就答應灰衣人的要求,可如今蔣阮已經是錦英王妃,瞧著模樣還頗得蕭韶的寵愛,這實在是令蔣丹十分不安。若是能極早的解決蔣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況且此事並不需要她出面冒險,只需要說幾句話便好。雖然不明白灰衣人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但是顯然蔣阮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一個看似十分難纏的人,這對蔣丹來說正是樂見其成。
“你的懷疑毫無必要。”灰衣人道:“若是不相信我,昭儀大可自己去做。”
蔣丹面色一緊,隨即笑開:“我自是相信你的,我等著你的好訊息,事成之後,還要多多感謝你才是。”
“昭儀應該感謝的是自己才是。”灰衣人突然笑了,雖然看不到神情,卻能聽見聲音裡的笑意,若有若無的拂過人的心頭,實在是令人有些膽寒。他道:“若非昭儀多年前的手段,今日之事也不可能如此便宜,所以,還多虧昭儀多年前的籌謀。”
他一字一句都似乎重重敲打在蔣丹身上,蔣丹身子一顫,彷彿被人窺見了最深處的秘密,幾乎要癱倒在椅子上。這件事她本以為除了夏研和蔣阮知道,世上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夏研已經死了不足為懼,唯一要提防的不過是蔣阮。而這個不知道來歷的陌生人,卻好似早已知道了一般,他是用什麼法子知道的?又想要幹什麼?
她強作鎮定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
灰衣人慢慢站起身來,聲音裡若有若無的透著一絲怪異:“昭儀娘娘不必太過擔憂,我與您的目的是同樣的。因為我們想要的都是她的消失。這一點上,你和我沒有什麼不同。其餘的事情,我沒有心思管教,昭儀娘娘何必多慮。”
“你和她有仇?”蔣丹試探的問道。
“事實上,我與弘安郡主並沒有仇恨。”灰衣人的回答讓蔣丹心中一緊,緊接著,他聽到灰衣人的聲音:“但是她妨礙到了別人,就必須消失。”
灰衣人的回答讓蔣丹長長吁了一口氣,她暗自壓抑出心中的疑惑,面上浮起一個笑容:“不論如何,我都等你的好訊息。”
……
迦南山的風光與京城又是不同,沒有一絲繁華的市井之氣,反倒是像是世外桃源。蔣阮方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待著的這個地方十分美麗,饒是如她這樣並不在意外部的人,也被眼前的美景驚得有一絲凝滯。這地方彷彿隔絕在塵世之外,絲毫沒有沾染到煙火之氣。似乎只要有人踏入到這裡,都會被洗淨心中無悔的地方。
也正是在綠楊山莊,蔣阮見到了蕭韶的師父八歧先生。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仙風道骨的老人,同虛空道長那樣裝模作樣的不同,八歧先生有一種超脫與塵世之外的氣質,他性情溫和,與蔣阮下了一盤棋中已然窺見其心思澄澈玲瓏,是有大智慧之人。夏青因為沒有研究出蔣阮身上的毒性,這幾日一直在苦練醫術,便將迦南山從前閣樓裡的醫書再一次全部翻了出來,想要彌補自己的學藝不精,整日呆在閣樓裡,未見其人。
眼下蕭韶和齊風又出門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