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消失一樣。青翠的大環上三道裂痕用金箔鑲嵌在一起,恢復如初,這又是她的玉環了!她抬頭看向他,他淡淡笑望著她。她心中一暖,淚卻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李隆基笑著為她拭去眼淚,笑道:“我認識的貓兒可不會動不動就哭的?我的貓兒永遠都是那麼快樂,你的笑容是我快樂的根源。我修好它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可不是招你哭的!”他輕柔的將玉環扣在她的衣襟上,輕輕撥弄,玉環發出清脆的響聲,細聽之下仍有些許不同。
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唇邊兩個深深的梨渦盪開,甚是討喜。她拽著他的衣袖,抹掉臉上的淚痕,再擤了一下鼻子,才抬頭看他,正對上他錯愕的表情,更是笑得開心了。
李隆基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衣袖搖了搖頭,牽著她的手順著隆慶池走著。幾年的經營,原本一個小小的水窪現在竟已是美景處處的碧池了。這片由他和她一起建造起來的“龍池”一定會帶給他最想要的。
“慕容尚儀的身體好些了嗎?”李隆基貌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笑容僵了僵,淼擔憂的搖了搖頭。“怎麼會好?她現在根本就是行屍走肉,拖著那麼虛弱的身子天天宮內宮外的跑,我真怕她頂不住。不過,忙些總比閒著好,忙的累了,就不會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時間是治療創傷最好的良藥,希望能治好她心裡的傷口。”
李隆基劍眉一皺,又道:“怪不得她會隨著皇后參加安樂公主幼子的滿月酒,封了個五歲的娃娃太常卿,爵封鎬國公,實封五百戶,更為那個剛出世的奶娃娃大赦天下,豈不貽笑大方?更何況那個孩子尚不足月,竟為了個野種昭告天下,真是丟盡李唐宗室的顏面!”
淼怎麼會沒有聽說,安樂公主成婚不足五月,竟生下一個足月的孩子。中宗韋后竟親自參加安樂公主與武延秀第一個孩子的滿月禮,不僅大赦天下,還冊封已故武崇訓的長子為鎬國公,的確是有些寵愛過頭了。敏大病初癒,竟也跟著去了,不惜萬金打造最精緻的長命富貴金鎖片、龍騰虎躍黃金鐲,作為慶賀新生的見面禮。聽說安樂公主的確很高興,拉著敏的手直誇。當日敏不勝酒力,醉倒在薛崇簡懷中的事早已成了街談巷聞的花邊訊息了,她到底想幹什麼?
李隆基望著她憂慮的樣子,怒道:“李希敏真的走了嗎?他們不是已經成婚了嗎?她現在與薛崇簡如此親密是何道理?”
淼被他問住了,她一直不明白用情專一的敏怎會突然趕走了李希敏。那日她騎馬出去,她以為是去追李希敏,卻怎麼也沒料到敏竟與薛崇簡在驪山溫泉共度了兩天兩夜?隨後,更是與薛崇簡之間形成了莫名其妙的曖昧關係,敏不是亂交的人,更不是始亂終棄的人,這其中一定有她的苦衷。
李隆基見她默默不語,長嘆一聲。“算了,我是局外人,不該多管閒事。諭旨就快頒下,你抽時間去看看她吧,這一走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還有事情要忙,你自己也準備準備吧!”李隆基輕輕拍拍她的臉頰,笑了下轉身離開了。
淼立於隆慶池邊,愣愣的看著他的身影,心中竟浮現一個古怪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他與敏對立,她該站在哪一邊呢?她搖搖頭,驅散這種無聊的念頭,她們目標一致,怎麼會對立呢!她拍拍臉頰,努力的笑了笑,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去跟她的好朋友告個別。
李隆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跑開,心中更是沉重——
紫竹坊的生意越做越大,儼有一統長安城各大教坊之勢。而紫竹坊的坊主也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貴族宗親舉辦宴會,必要邀請紫竹坊的歌舞伎獻藝助興,而紫葉坊主超塵脫俗的姿容更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