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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不要臉!我在說正事呢,老不修!”
張大秘書正氣凜然地斥責馮君侯。
“哦,正事啊,喏,那是不是來了?”
馮君侯也不在意,突然指了指前方,說了一句。
張大秘書定睛細看,果見南邊的官道上,出現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細蛇。
再看仔細些,隊伍的最前頭,還高舉旗幟。
待更近了,甚至還隱隱有高喝聲傳來。
張星憶側耳傾聽,待聽清之後,臉上露出笑容:“來了!”
邊行軍邊唱歌是南鄉系的老傳統。
軍伍、民夫、學生等等,無一例外。
這支正急行而來的隊伍,正是一開春,就從皇家學院抽調過來的高年級學生。
關中初定,百廢待興,需要的人手極多。
正準備參加考課的皇家學院學生,就被馮君侯一古腦地全部抽調到關中來。
就連每年前往南中實習的傳統,今年都被迫中斷了。
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每個人腿上都綁著綁腿,腰間扎著牛皮皮帶。
水壺,毛巾,背囊等,一樣不缺,顯得很是精幹。
雖然他們臉上全是疲憊,但卻遮不住神采飛揚,眼中帶著對未來的嚮往。
前往涼州參加考課的前輩們流傳下來的各種傳說,讓他們充滿了渴望與激情。
一路上護送他們前來的護衛隊長,早早就看到了站在高處的馮君侯。
當即一拍馬屁股,掀起一陣塵土,衝到土堆前,翻身下馬:“拜見君侯!”
“起來吧,辛苦了。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馮君侯走下土堆,開口問道。
“回君侯,尚好。除了有五人扭了腳,七人病倒,剩下的,都能跟得上。”
隊長目帶崇敬之色,看向馮君侯:
“學院出來的兒郎,頗識軍令,怕是普通的軍伍都比不上。”
看著眼前這個隊長的站姿,馮君侯笑問:
“以前是哪個營的?”
護送學院學生前來,一般人可沒資格承接這個任務。
全部都是東風快遞內部直接委派。
而且護送人員也有一定的要求,政審必須過關。
不僅需要知道如何組織行軍,還要有對抗亂兵亂匪的武力。
南鄉系退伍下去計程車卒,就是最優先的選擇。
“稟君侯,我是建興七年從軍,被選入了陌刀營,後來跟隨君侯前往安定平賊,最後在蕭關負傷,不得已退伍。”
“傷到了哪裡?”
隊長咧嘴一笑,舉起左手,五根手指頭,只剩下無名指與小拇指。
剩下的手掌,光禿禿的讓人感覺有些觸目驚心。
與隊長那燦爛的笑容成為鮮明的對比,彷彿這就是他跟隨君侯時所獲取的勳章。
馮君侯跟著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鄉後,日子過得怎麼樣?”
隊長嘿嘿一笑:
“還成,家裡的三郎還算有些出息,保送進了皇家學院。”
然後指了指後頭的隊伍:
“三郎就在那裡頭呢,所以我就申請了這一次護送。多虧了君侯,以後的日子有盼頭著呢!”
怪不得笑得跟吃了喜鵲屎一樣。
馮君侯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有盼頭就好,就怕大夥流血流汗之後,又要流淚。”
別人馮君侯管不了那麼多,但興漢會體系之內,肯定是要照顧自己人。
“不會不會!”隊長連連擺手,“大夥都念君侯的好呢。”
“有什麼困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