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湯藥熬煮好,則是由李氏來抱著周若毅餵食湯藥。
周若毅昏迷著,餵食的湯藥,大半都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李氏拿碗接著,再耐心地用勺子接著喂。
那湯藥眼瞧著不見少,李氏的雙眼已是模糊。
毅兒是她的命根子,更是她活在這世上唯一的支撐,若是毅兒有個三長兩短,她必定也要是跟著去的。
李氏心緒浮動,人也是一度哽咽。
但,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哭的。
李氏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硬生生地逼了回去,繼續耐心地喂藥。
餵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這藥差不多進去了三分之一。
“差不多了,藥原是分量重,也是估量著他喝不下去,這些已是差不多可以了,等上一刻鐘,我再把脈。”
李氏聽蘇玉錦這般說,這才鬆了口氣,也才慌忙搬了軟凳給蘇玉錦,吩咐連翹去泡茶,“蘇姑娘快歇一歇,事發突然,著實也有些照顧不周。”
“夫人言重了,夫人擔憂毅少爺的病情,一時顧不上,也是人之常情,且你我之間的關係,不必講這些虛禮。”
蘇玉錦略等了等,待一刻鐘後,替周若毅再次把了脈,將其中的幾枚銀針拔掉後,換了穴位來施針。
再一刻鐘後,又換了幾枚。
蘇玉錦再次把了脈,又瞧著周若毅的臉色略恢復了些許血色,神色這才和緩,“應該無礙了,估摸著一兩個時辰人便能醒。”
“剛剛焚燒的藥再來一副,若是一個時辰不醒,便再燻一次。”
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的李氏忙吩咐了人去做,又問蘇玉錦,“蘇姑娘可知小兒是得了什麼病症,為何會突然如此?”
“毅少爺身體還算康健,並無什麼大病,只是這次毅少爺如此,是因為過敏嚴重的緣故,所以才會如此。”
蘇玉錦問,“這毅少爺平日對什麼東西過敏,你們可知曉?”
“對梅花過敏。”李氏回答,“只要看到梅花,聞到梅花氣味便覺得渾身難受,倘若觸碰到身上便會起紅疹,所以我交代過府內上下斷不可有梅花出現,更不得有梅花相關的吃食。”
“自毅兒兩歲時發現對梅花過敏起紅疹時,府內一向都嚴格按我說的來做,並未出過什麼岔子,蘇姑娘說她是對梅花過敏?”
“正是。”蘇玉錦點頭。
“可剛剛葛大夫說,少爺應該不會是過敏,因為身上並不曾出了紅疹。”一旁的鄭媽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