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三殿下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我也已經上呈了一份奏摺給父皇,說明情況,更是提及事發突然,未曾及時得到父皇手諭恩准,擅自做主,還請父皇責罰。」
「想來我提前說明原委的話,即便再有宵小之輩參奏我居心不良,我也有話可說,不至於到時候毫無防備。」
倘若運氣略好一些的話,說不定還能扭轉逆勢局面,能夠讓皇上覺得三殿下見機行事,一心為民。
賀嚴修連連點頭,「三殿下考慮頗為周全。」
「眼下能夠洪河往窪地洩洪的河堤決口已經挑選合適,午時正時便要開堤放水,這邊要進行缺口圍堵,能不能行,就看今日下午了。」
「嗯。」三殿下點頭。
臉上蒙了一層焦慮。
希望一切順遂。
轉眼便幾近午時。
從晨起後,雨便不再下,但天卻仍舊是陰沉沉的,有風吹著,天氣倒沒有夏日應有的悶熱,反而有些像涼爽的秋日一般。
但這樣的涼爽,卻吹不盡眾人額頭上的汗珠。
此次乃關鍵之舉,且不容有任何的閃失,眾人心中皆是提著一口氣,不敢有絲毫懈怠,每個人的臉皆是崩的緊緊的,加上此時跑前跑後的忙碌,後背皆是溼了個透。
三殿下,賀嚴修和鄭亞坤此時亦是如此,來回檢視狀況。
午時正時,炮響三聲為訊號,只聽「轟隆轟隆」接連幾聲巨響,河堤被炸開了幾個淺淺的缺口,濤濤的河水順著河堤的缺口處,向窪地而去。
而原本決堤口處的水流,肉眼可見的減弱變小,在一旁的衙差、官兵、匠人、苦力們,紛紛將巨大的石塊同時從河堤口處放下。
巨大的石塊紛紛摞在一起,形成了臨時簡易的石牆,阻擋了大部分的河水,唯有一小部分的河水從石頭縫隙處汩汩而出,如涓涓細流一般。
這樣的水流相對於早先的洪水,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果然有效!」
賀嚴修見事情如設想一般順利,也是喜出望外,忙道,「快下樁!」
話音落地,那些人慌忙將粗壯無比,以結實無比,嬰兒手臂一般粗細麻繩相連的高大木樁,就著那些擋著水流的石塊外沿,快速地打入泥土之中,再以條石填充,最後灌入石灰、米漿、桐油等混合而成的泥漿……
這般忙活到了半夜,又從半夜忙碌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看著原本決堤口處已經基本修繕妥當,且由經驗豐富的匠人檢視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只需再加固一些作為保障便可一切無憂時,所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一直提著一口氣,一晝夜不曾閤眼的三殿下和賀嚴修也是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一笑。
事情辦成了。
是啊,辦成了。
洪水只要能被攔下,不再有洪水持續肆虐,那些被洪水淹沒的地方,便可以儘早恢復正常。
…
可以說這是完成了此次賑災的第一步,但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三殿下心頭一輕,沙啞著聲音問,「鄭知府那裡如何?」
那片窪地能夠儲多少水量,河堤當時放水口要炸掉多少,雖然也經過了許多經驗豐富匠人的計算,但往往理論是一回事,真正實施起來時有時另外一回事,總有變數。
凡事都還是要到了真正確定結果時才能安心。
「三殿下放心,方才鄭知府著人來報,目前水量平穩,且當時也是按最保守的來估計水量,窪地那形成的湖泊比預計的還要小上一些,別說再來一次這樣的雨天,就算是再來幾次,窪地那的水也不會溢位。」
賀嚴修答道,「
往後洪鄭府這裡再將窪地周圍好好修繕清理一番,地域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