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幾日,距離瓊林苑那日的比試,已是過了整整十日。
蘇文宣仍舊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而此時同樣不安的還有秦毅澍。
在崇陽殿的偏殿之中來回踱步,整個人顯得十分焦躁,周圍人見狀,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個。
唯有皇后此時泰然自若地坐在茶几前,抿嘴看著案几上放著的幾張薄紙。
薄紙上,寫的是這段時日對於瓊林苑考試當日勝出,包括蘇文宣在內的五人的調查狀況。
鴻臚寺高少卿肺部有疾,身體狀況不大好。
司經局趙司馬家中父親早些年娶了一房貴妾,對趙司馬的母親十分冷淡,因趙父寵妾滅妻之舉,導致家中十分不睦。
步軍霍副尉自小指腹為婚,因女方父親前些年早亡,霍家便一直有退婚之意,眼下見霍副尉有機會成為駙馬,已是威逼利誘拿到了退婚書。
翰林院侍講學士郭大人,看著儀表堂堂,模樣周正,家中有四個貌美如花的通房,在外更是養了一房外室,孩子已經滿了週歲。
而寫了蘇文宣名字的那張紙上,只有一句話。
蘇大人近日過於忙碌禮部各項政務,夜晚歸家時間太晚,平日出門只帶一名隨從,飯食食用也過於簡單寒酸。
秦毅澍,「……」
這是寫的缺點嗎?
這是變著法兒地誇蘇文宣的吧!
誇他盡心做事,平日不喜張揚奢華……
簡直是氣死人了!
他費盡心思地籌備了這麼一場比試,為的就是能夠讓蘇文宣知道,比他優秀且能配得上公主的人多的是,可現在一輪一輪地篩選出來,到最後只剩下了蘇文宣一人?
真真是氣死人了!
秦毅澍越想越覺得火大,在再次踱步了一圈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案几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根本不管那茶水是不是剛剛泡好,燙得他上顎有些發疼。
「皇上消消氣。」皇后勸慰道。
「叫朕如何消氣?」秦毅澍喝道,「滿朝文武,青年才俊,竟是不能為五公主擇選出來一位合心思的駙馬,簡直荒唐!」
「這不是還有一位合適的嗎?」皇后笑道。
秦毅澍啞口無言,在咬牙切齒了半晌後,喝道,「還不如沒有!」
說不準,他還能將五公主一直養在宮中,不受半分委屈。
「皇上。」皇后笑盈盈道,「臣妾不知,皇上到底是看不上蘇大人呢,跟他較勁呢,還是皇上在跟自己較勁兒?」
秦毅澍一下子被問住,嘴張了又張,最終也沒有說出話來。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
蘇文宣在年輕人中屬於出類拔萃的。
品貌皆佳,性情穩重,做事既認真仔細又不乏應有的格局,最關鍵的是素日潔身自好,從未有過任何在風月場所之事。
但在他聽聞五公主傾慕蘇文宣時,心中沒有半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更無半分尋得乘龍快婿的心安,反而有賊人上門的憤怒。
這種憤怒越過了他素日對蘇文宣的欣賞,讓他看蘇文宣無論如何都不順眼。
甚至想讓蘇文宣吃癟受挫。
如皇后所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麼。
是跟蘇文宣較勁,還是跟他自己較勁。
但是心中的這股火氣卻是必須要撒出來的,否則實在覺得憋悶的很!
秦毅澍仍舊是忿忿不已,抬了手招呼明海,「傳朕的旨意,召蘇文宣此時入宮。」
此時外頭已經日頭西沉,著人出去通傳,再
請蘇文宣入宮,等到了崇陽殿的話,正是華燈初上,皇上要用晚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