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修揉了揉鼻子。
「天氣寒冷,尚書大人需得保重身子。」一旁的官員見賀嚴修短時間內打了好幾個噴嚏,忍不住張口提醒。
「不妨事。」賀嚴修擺手,「並不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不過是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癢癢。」
外加後背有些發涼。
可這身後的炭火燃的最旺盛,整個屋子亦是被地龍烘得如同春日一般溫暖,怎麼都不該覺得發涼才對。
不管了,這些都是小事。
眼前重要的是要將手中的事趕緊忙完,早些回家乖乖吃飯,乖乖喝藥,乖乖睡覺……
趕緊熬過去這七日!
此外呢,趁著現如今安民伯夫婦還在京城,得趕緊將請期的禮給走完,這樣才能早些將蘇玉錦徹底娶了回來。
也不至於他終日苦苦相思。
賀嚴修這般想著,手中卻也沒有閒著,只拿起那些待處理的卷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
而與賀嚴修一同共事的幾人,看到賀嚴修如此時,皆是投以佩服的目光。
賀尚書果然是賀尚書。
做事老練迅速,廢寢忘食,就連身體不適之時也並未多言,只全身心地投入事務之中。
能做到尚書之位,除了應具備的才幹和皇帝的恩寵以外,看來與其勤奮也是分不開的。
既然如此,那他們也應該更加勤奮,好彌補自身才乾的不足。
旁人多幹半個時辰,那他們便多幹一個時辰!
捲起來!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彼此心意相通,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於是,旁的諸如吏部、禮部夜晚皆是黑燈瞎火之時,戶部這裡仍舊燈火通明,大有決戰到天亮之勢。
以至於新任的吏部葛尚書在這一日的下朝後,忍不住地攔住了急匆匆要前往戶部的賀嚴修,「賀尚書留步。」
「賀尚書有何見教?」賀嚴修拱了拱手,還了一禮。
「戶部近日事情多,我是可以理解,但這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時日,戶部若是以正常作息來做這些事務,這時間完全也是足夠的。」
賀嚴修微挑了眉梢,「葛尚書有話不妨直說。」
「此事說來慚愧。」葛尚書有些不好意思,「但若是不說呢,終究是心中有些彆扭,便還是要跟賀尚書說一說為好。」
「戶部這般通宵達旦的做事,顯得我們其餘五部皆是有些懶怠,若是我們也像你們戶部一般整宿的做事,也實在是無事可做,不過是耗時間罷了,但若是我們還按照往常來的話,又有些擔憂在聖上眼中會不會顯得我們有些不思進取。」
「賀尚書青年才俊,滿腔熱血,一心想著報銷朝廷,我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這再熱的血還得注意休息才是,不能成天地帶著底下人這般拼命……」
我若是說我每天是走的最早的人,你信嗎?
而且,他也不想卷的,奈何底下那些人……
賀嚴修費力地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遲疑片刻後,張口道,「葛尚書的話,我明白了,也請葛尚書放心。」
「多謝賀尚書。」葛尚書鬆了口氣,再次拱手,「就先不打擾賀尚書了,告辭。」
「回見。」
目送葛尚書走遠之後,賀嚴修一路思索著回到了戶部。
而到了戶部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整個戶部上下定了一條新的規矩——必須準時上下值,除皇上以及他的額外要求外,任何人不得在非上值時間內隨意再來戶部做事。
面對賀嚴修制定出來的這樣規矩,底下人皆是撓破了腦袋。
「尚書大人為何突然要定這樣的規矩,我們勤
勉做事難道不好嗎?」
「勤勉做事肯定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