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所及之處,陌生而又熟悉的景緻,倒真給她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了。
成片清雅的蘭花不再,隱者之氣的珍稀墨菊也消失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招搖的俗麗牡丹,誘人的濃香金桂——當然,時節尚屬於冬嘛,一路行過只有光禿禿的樹枝亂蓬映入眼中,倒是別有一番風景——大煞風景啦!
就說丁,她不想來這尉遲主府啦!再也尋不出一絲幼時在這清雅別緻的府中賞玩的記憶,只給她更加厭惡的理由。
簡直浪費她休眠的大好時間!
難得今日是晴天耶。
啊……好想睡。
“阿棋。”
真的……睜不開眼了。
“阿棋——”
能不能稍微眯一眯?
“阿棋!”
呃?
耳邊的雷霆爆吼,一下子驚跑了她的睡意,迷濛的雙眸瞪得滴溜溜圓,清亮亮地映出一張鐵青的俊臉。
“尉、尉遲?”好像不妙喲。
“給我精神一點!”惡狠狠兼咬牙切齒地貼上她的耳飛快地低吼一聲,尉遲聞儒真的真的很不爽。
“好哇好哇。”她立即從善如流地笑眯眯,眨眨圓圓的杏眸。
“好什麼呀?”被打敗地豎起一指,將衝自己討好地笑眯眯的圓臉轉向前面三步處,無奈地一笑,“還不給大哥二哥問聲好?”
“拜見大公子、二公子,奴婢給兩位老爺請安了!”夠禮貌了吧?
“你不要再衝我傻笑了。”無力地一嘆,尉遲聞儒極具耐心地又將那張小臉轉向前方,“大哥問你話呢。”
“啊?真的嗎?”阿棋立即眯眸笑嘻嘻地,一副感激涕零的滑稽樣子,“原來大公子還記得奴婢啊!奴婢簡直太感動了!嗚,我哭一哭好了!奴婢真是太高興了!嗚,太高興了!”哼哼,幾年前,這兩位公子可是從沒正眼瞧過她喲。
“呃,阿、阿棋,你長成大姑娘了。”已顯中年福態的尉遲望儒勉強地——笑,對眼前小姑娘的伶牙利齒很是不習慣。
其實也怪不得他,年齡畢竟有一定差距的。當年尉遲老太爺是老來又得一子,尉遲聞儒與兩位兄長整整相差了兩輪,老大家的長子比這位小叔大了三歲呢。
“阿棋,雖然你自幼賣到咱們尉遲府上,同三弟一起長大,形如一家,但該有的主僕之分,你還要偶爾記得才行。”尉遲念儒不悅地板著臉,十分看不慣這小丫環的無禮樣子。
“是,二老爺教訓得是,阿棋是尉遲家的奴才,這奴才本分一定要的,奴婢一定牢記二老爺的教誨,不給尉遲府丟臉。”嗤,滿嘴仁義道德,一臉的自視清高,可肚中不依舊盛了一桶虛偽?
“嗯,還算有點樣子。”捋一捋頜下的長鬚,很有讀書人清然之貌的尉遲老二淡笑著頷首,一雙細眸暗暗繞阿棋幾圈,算計的精光不洩半分。嗯,人雖長相普通,但懂賬會經營,要了她也不算吃虧。
“二老爺,您不認識奴婢啦?這眼光怎總打量奴婢呢?”阿棋心中已惱。但因尉遲聞儒在場,不好發作。
“四年沒見,阿棋卻沒什麼變化,老爺我怎會認不出你,笑話笑話。”尉遲念儒乾笑幾聲,立即收回圍繞阿棋打轉的視線,轉而面朝親弟,熱切地一笑,“三弟,咱們兄弟三人許久不見,去聊上一聊可好?”
“小弟自當領命。”尉遲聞儒風眼漾笑,“兩位兄長請。”
“好,去書房一敘如何?”
“樂意至極。”
“阿棋,你許久不曾回府來了,既然今日回來了,去找你舊日夥伴敘舊吧!”
“謝大老爺恩典。”笑眯眯地欣喜一禮,“那奴婢先告退啦。”
“去吧,去吧。”
笑眯眯地,阿棋轉身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