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之事了。
三位師兄,剛才早已見過了禮。
正面坐在裘大可右側面的一位叫於璞,長方臉,濃眉大眼,身材高大,不苟言笑,年歲最長是大師兄,今年已四十有三,據說常走川浙,乾的是水面上的買賣。
左面又高又瘦、留著小鬍子的一位,有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是二師兄,也就是裘大可的兒子叫裘雁翎。比較起來,身材矮小,活像個猴兒樣的三師兄侯亮最不起眼了,卻是他的話最多,放浪形骸,妙語如珠。
三姑娘和她繼母那個紅衣高大的婦人,坐在一邊,不時地起座走動,忙進忙出,張羅著端菜端酒,女眷孩子們都坐在下首兩大張八仙桌上,總有十來口子,過年嘛,都回來了,可真夠熱鬧的。
聽了侯亮的話,孟小月微微含笑,點頭道:“三師兄多多關照,小弟回頭依例敬酒就是。”
三姑娘哼了一聲,笑嗔著道:“別聽他的,三哥的餿主意最多。”轉向侯亮說:
“孟師哥才來,臉皮兒薄,你可別欺侮他,爹他老人家可不答應你!”
侯亮“嘿!”了一聲,縮著頭翻著雙白眼,大是吃醋地道:“這可新鮮啦,我自跟他說話,又礙著你這丫頭什麼事啦?我看啦,老先生倒不會把我怎麼樣,倒是你這個丫頭,先就要把我給吃了,別是你這丫頭心裡有了他吧!”一時低頭咕咕地笑了起來。
三姑娘嬌叱道:“你胡說我拿酒嗆你!”
一面說,躍身而起,來到了侯亮座上,一把勒著侯亮的脖子,操起了桌上的酒壺,就往他嘴裡灌酒。嚇得後者連聲怪叫,不住討饒,灑了他滿脖子的酒,一時舉座大樂。
裘雁翎看不過,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說:“你也太野了,對師兄豈可如此無禮?”
三姑娘這才放下了酒壺,紅著臉說:“你光說我?他又哪點像個師兄的樣子?”
裘大可繼室秦氏,那個高大的紅衣婦人,正自端著兩大盤餃子出來,看見這個場面,把嘴撇了撇,尖著嗓子說:“這可是你哥哥說你,要別人誰敢呀,哼!”
白著雙眼珠子,她又說:“別說對她師兄了,就是對我也是沒大沒小的,還不能說,嬌得要命!!”
三姑娘氣得回過身來,終是礙著父親的面沒有回嘴,一時臉色通紅地回到了座上。
接下來大師兄於璞領頭站起,向裘大可敬酒,熱鬧聲中才算是掩飾了眼前的一番尷尬。
裘老爺子今晚上興致很高,他的酒量確是驚人。事實上在座無一弱者,幾番敬酒,整壇的貴州大麴已見了底兒。
秦氏由裡面又搬出一罈,笑嘻嘻地說:“暢開了喝吧,酒還多著呢!”
一面說,放下了酒罈子,卻把自己面前酒盅端起來,滿了一盅,向著孟小月道:
“來!師孃敬你一盅,幹!”
她可真是爽快人,一仰而幹。孟小月自是不敢怠慢,雙手捧杯也幹了,連說:“不敢,不敢!”
斜過眼來瞅著他,秦氏臉上泛著一抹子豔紅,許是喝多了,神態上不自覺的可就顯著那種風騷放蕩。
“既然給老頭子磕了頭,認了師父,從今而後可就是一家子人了,小子……有幾句話,師孃可得要好好吩咐你,傻小子!你好好地給我聽著……”
孟小月心裡一動,正襟危坐,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抱拳一拱,洗耳恭聽。
坐下來,一隻手叉著腰把一綹子散在前額上的頭髮向後捋了捋,敞開著的酥胸一抹,露著鼓膨膨的一雙奶子。雖說是年過四十的人了,看起來猶有風騷,怪不得以裘大可那等武功境界的人,即在六旬之後垂暮之年亦為其迷惑,收為繼室,秦氏這個女人的手腕兒該是何等高明,也就可以想知。
“傻小子,你給我聽著,”她笑眯著兩隻眼,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