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先一絲都不知道,可見得我這個內廷都督的差事是白乾了!”
“那也不是!”朱華奎說:“我請旨上表之時,馬大人說不定已經出來了!”
“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著,馬步雲眉飛色舞地又自笑了起來,笑聲一頓,轉向身後的井天鈴道:“怎麼樣,我平常老對你說,當今諸王之中,唯楚王爺個人行事,最識大體,進退也最為聖上賞識眷愛,你看看王爺這一手兒有多麼高明,俺們就是一輩子也學不會,是不是?哈哈……”
井天鈴亦只得連連躬身稱是。
這番舉止,不禁引起了朱華奎的注意。
“啊!”朱華奎注目著井天鈴道:“這人是誰?”
“給王爺見禮!”
馬步雲一聲話出,井天鈴立刻跪地叩頭請安。
“卑職井天鈴,都督府內廷教頭,恭請王爺聖安!”
“啊!”朱華奎一笑:“起來吧!”
井天鈴又磕個頭,站起來垂手侍立。
馬步雲說:“他原不是內廷出身,只是身上功夫不錯,有他跟著,我走到哪裡也就放心了……”
這麼一說,乃使得朱華奎忽然想起一事,點頭道:“馬大人這麼一說,倒讓我記起來了,我打算推薦個人在你身邊效勞,也讓他有機會今後謀個出路,跟著我不務正事,可就太沒有長進了!”
馬步雲一怔道:“啊?”
朱華奎左右看了一眼,不見孟小月,隨自含笑說:“這件事回頭再說,馬大人,你昨天說的想看的東西,是不是就是這個?”
“啊!不是……不是……”
馬步雲表情不大自然地四下看著。
“王爺的收藏這麼豐富,真把我眼睛都看花了……”說時腳下移動,又向別處走去了。
朱華奎倒是很好性子,一直陪在他身邊,對於每一件展示都不耐其煩地一一解說。
這一道展示寶物的迴廊,雖不很長,無如在馬步雲細細觀賞之下,一圈看下來卻也費時極多,等到走出奇珍閣時,時已近午,該是午餐時刻。
不用說,豐盛的華筵早已備妥。
於是賓主相繼落座。
馬步雲長長舒了口氣說:“王爺今天真叫我大開眼界了。真好,真好……”
朱華奎說:“只是未必讓馬大人滿意吧?”
“咦!王爺說哪裡話?”
“因為好像馬大人並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東西,未免有點兒掃興,是不是?”
“王爺真會說笑話……”馬步雲又自習慣地發出了他那類似公雞一樣的笑聲。
“少廷!”朱華奎破格地叫著馬步雲的字號:“明白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就乾脆直說一句,你聽外面人的傳說,到底想看的是件什麼東西?”
這麼直言探詢,毫無迴轉之餘地,逼使得馬步雲直似非說不可。
“王爺快人快語,真豪爽人也!”
身子往後一靠,十指合插,這就說出了心中的一件隱秘。
“一件寶衣!”
馬步雲灼灼目光,眨也不眨地直向王爺逼視過來,聲音沉著,一字一字地吐出。
“一件珍珠長衣!”微微一笑,他接下去道:“據傳王爺在發掘前宋襄陽王故居時,得到了極多寶藏,哈哈哈,據知這位襄陽王生前極喜收藏故物,方才所見的那個全玉人像即是他的得意收藏之一,然而我所風聞,除了這個玉人之外,另有一件當年武帝御著的珍珠寶衣,卻不見王爺在奇珍閣展出,不知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
朱華奎面色頓時一驚,金紅色的國字臉上,罩起了一層難以令人窺透的陰沉。
馬步雲這般斗膽的直言無諱,自是說明了他的有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