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因許落微方才的猛一推,跌倒在了地上崴了腳根本站立不起來,此時一聽到杜鵑說許落微已死,眼淚就如雨般落了下來:“大奶奶大奶奶你不能死啊,大奶奶,奴婢求求你了不要死好不好?不好死好不好?”春枝拖著身子匍匐著向許落微的身體爬起。
琴湘聽了春枝的哭喊心頭不覺好笑,心想這樣的奴婢可真是愚蠢,她乃高高在上的琴湘郡主要人四更死,那人便活不過五更,豈是一賤婢哭喊拉扯就能活的了的?不過一個杜府棄婦的命而已,只要自己明天在皇后面前哭哭啼啼小心翼翼的認錯一場,再賜給杜之行幾個美妾這件事便能了之。
琴湘揚了揚眉欲進馬車了,誰知馬兒卻在此時突然發狂起來,馬兒抬起前蹄嘶叫了一聲,發瘋一般朝前方奔去;這一瞬間的變故連長衛也沒預料到,他眼看著琴湘郡主被甩出了馬車因害怕引出的尖叫聲響側天,於是也顧不得再拉馬韁了,雙足輕輕一點,向郡主的身影躍去,雙臂再用力一攬便把琴湘擁進了懷裡,兩人的重量帶來的強大沖擊力令他不得不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啊,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長衛將琴湘扶起來後,琴湘就捂著肚子叫喚個不停;而他們的對面渾身是血的許落微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恭賀郡主大婚之喜。”許落微眯著眼,冷冷的看著對面那個髮鬢紛亂,捂著腹部哀聲叫疼的女子;聲音輕柔。此時的她額頭已被磕破,右手手臂也在躲避馬蹄時不幸被踢傷,鮮血從她捂著右手臂的左手中流出。
聽許落微這般一句話,琴湘就立即暴怒起來“賤、人,你個醜八怪怎麼還不死?怎麼還不死?!”要不是這個醜婦許落揚早就同意娶自己了,而自己也不用在被皇后許配給楊府那個病秧子,一想到今後自己就要跟一個要死不活了無生氣的男人過日子,她就恨死了許落微。琴湘指著許落微咆哮的吼著:“長衛快、快把她給我殺了,給我殺了。”
長衛看了許落微一眼,見她身受重傷卻不吭不響,不覺多了絲敬佩,他將腰間的軟劍抽出,直指許落微:“既然郡主要要你的命,那你就安心的去吧!”
許落微捂緊了自己受傷的手臂,見長衛的劍向自己項上刺來,她便猛的一閃躲了過去:“呵,原來是要取我項上人頭,可惜,我卻不能成全你!”
長衛一劍刺空,轉手就划向許落微腰間,許落微腰身一扭,語氣中透著嘲諷:“這又是什麼?腰斬?”
長衛大怒,沒料到自己的一招一勢就被這樣一個受傷的弱女子給輕易躲了過去,他目光中殺機盡顯,手裡的軟劍就如水蛇般左右搖擺,對許落微步步緊逼。
“是何人在那裡造次!”這是官道的另一邊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這名中年男子器宇軒昂,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輛繁華的馬車。
琴湘恍若未聞的旁觀著這場戰鬥,長衛也對那喊聲不管不顧。
眼見劍鋒就要劃到自己的腹部,許落微身子向後一揚,貼地而定,長衛手腕一轉,改變劍的方向再刺向許落微,許落微卻向將身子一翻,從長衛□鑽了過去。
琴湘:“……”她看著許落微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想不到居然會有女人如此不知恥。
長衛:“……”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從自己□過去的身影,感覺想是恍惚一場,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大膽!是何人竟敢在楊太傅面前動武?”中年男子再一次出言呵斥。
琴湘一聽見楊太傅三個字,立即打了個激靈:“長衛快住手!”她可不想讓未來的公公看見自己在大街上唆使下人行兇。
長衛依言收回軟劍,許落微則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拉起春枝走到一個離琴湘他們較遠的位置。
楊太傅楊中正所坐的馬車被人掀開,他就那般不聲不響的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