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女莫如母,閨女坐立不安、目光含情的樣子吳大丫可是一直看在眼裡。
可有客人在自然不能說什麼,許大茂起身告辭,二老便出門相送。
秦淮茹坐著沒動彈,她又想起了那間豪華漂亮的“天宮”,再看看家徒四壁的屋子。
同樣都在燕京,只隔了短短几十年,這區別就能這麼大嗎?
既然想到那裡自然免不了想起那番纏綿,小寡婦臉又紅了。
二老送完許大茂回來,吳大丫見閨女神態有異,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忙對秦長春道:“你趕緊打穀場幫忙去。”
“你不去?”
“我跟閨女說說體己話兒,一會就過去。”
秦老大家跟老三家相反,他們家是吳大丫說了算;而秦長秋家是男強女弱,這也是一般農村家庭的常態。
秦淮茹的母親和秦京茹的母親吳二丫是親姐妹,為了跟其他的堂親區分開,秦京茹才管秦淮茹叫表姐,是從母親那邊論的。
也就是說秦淮茹和秦京茹是堂表合一,跟親姐妹也差不了多少。
秦淮茹見母親回來便起身道:“我去看看棒梗他們。”
“沒事,村子裡丟不了。閨女你坐下,媽跟你說說話兒。”
“閨女啊,我瞧你最近氣色好了很多,手上也寬裕了些,東旭那孩子命薄已經走了好幾年了,你就沒想過往前走一步?”
秦淮茹苦笑道:“瞧您這話說的,不虧心哪?就我這樣的,帶著四張嘴,哪個都沒法扔,我走得動嗎我。”
吳大丫嘆了口氣,這話以前也說過,它就是個死局,除非閨女捨得扔下一切,但那是不可能的。
“你上次說小許挺照顧你的,把你從車間調到食堂,工資反而比以往高了,還有點外快,他真是全看京茹的面子?”
秦淮茹多聰明的人啊,一聽就知道母親起了疑心,忙道:“那是自然,不然還能為啥?”
“您也知道,當時要不是我把京茹帶到軋鋼廠看電影,他都不會認識京茹,也沒有後面的事了,所以他拿我當媒人看。”
吳大丫心知這事沒那麼簡單,可又無法啟齒,姐妹倆都看上一個男人,以為還是舊社會呢?
萬一姐妹因此反目,傳到村裡,自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斟酌半天,只得道:“那就好,到時候你們姐妹多來往,她有些不懂的地方你多教教。”
“還有你是過來人,孩子方面有經驗,到時候多幫幫京茹。”
“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我去看看孩子,不知道跑哪瘋去了。”秦淮茹不敢多待,找個由頭溜了。
吳大丫看著閨女的背影,洋氣的大衣,筆挺的褲子,走路咔咔響的小皮靴,哪裡像個村姑了。
村裡跟她同齡的女人,說比她大10歲都有人信。
閨女啊,都是女人,媽理解你的苦,可你千萬要小心才是。
一旦被捅出來,我和你爸就不用活了,到時候院裡那口井就是我倆的歸宿。
如果許大茂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說:三岳母啊,您老就甭擔心了,我跟你閨女的事,福爾摩斯、狄仁傑來了都找不到證據的。
汝女吾養之,汝無慮也。
可許大茂不知道,他正在村裡閒逛,村民們非常熱情,以前老放電影來著,本身就是半熟臉。
這回又成了他們秦家村的女婿,還是國家幹部,說出去也有面兒不是。
許大茂也不端著,逢人就散煙,那煙好像永遠都用不完,一包完了又掏出一包。
逛了一會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問清方向,朝打穀場而去。
其實不問也行,村民大多都往那個方向走,跟著就是了。
來到打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