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伸手拿起了老岳母的一隻手。看著她。
此刻。躺在床上的陳玉蓮的媽媽。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慢慢地轉過頭去,看著一下她的女兒陳玉蓮,又慢慢地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錢興祥,微微的翕動著嘴唇,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錢興祥一見,立即俯下頭去,說道:“媽,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錢興祥把自己的耳朵附在岳母的嘴邊,大聲的問道。
可是老人這時輕輕地翕動了兩下嘴唇,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臉上掛著笑容,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由於陳玉蓮的家裡原來是新耶穌的,所以三個女婿就決定隨鄉入俗,這裡的一切葬禮都按照信奉耶穌的來辦理。
每天晚上,都按教義給死者進行禱告。
這個活動就在陳玉蓮老家的一個大院子裡進行。
為了能避風擋雨,錢興祥在那裡就和姐夫妹夫一起,在大院子的中間,蓋上了一塊很大的塑膠布。
一會兒,場裡的一切已經都佈置好了,天色也開始漸漸地暗下來了。
這時,已經是五月中旬的天氣了,雖然這一天有較大的風,但還是讓人感到熱的不行。
六點左右的時候,教堂裡的一批鼓樂手來了。
他們的行具倒是比較先進的,一副樂隊,大小銅號就有六七個,一臺擴音機,和一個音響裝置。
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好像不是本地人,因為聽他的口音有點像是外地人。
就在天色剛剛暗下的時候,一個漂亮年輕,梳著一頭飄逸的長髮的女人站到前面,十分優美的揮動著雙臂和手裡的指揮棒,指揮者樂隊開始了演奏。
先是奏低音,有低音伴奏著前面這一部分人地禱告。
他們禱告結束,接著,就是小銅號的起音,一會兒,大銅號也加入了演奏,隨即就開始了
這就是演奏的最了。
如此迴圈往復。
到了七點多的時候,氣溫已經開始有點轉涼了,風也較大,直吹得上面蓋著的塑膠布“嘩啦嘩啦”直響。
這時,場地上面,該來的鄰居好友,都已經陸續的來到而來場子裡面。
可是場子中間的位置上,除了那些教堂裡來的樂隊演奏員以外,就只有少量的幾個人坐在那裡。
這時,錢興祥,陳玉蓮和他的姨姨,姨丈都已經坐到了場子中間的凳子上面去了。
樂隊在繼續演奏著,禱告活動在繼續進行著。
風也在起勁的掛著,直吹得那上面的一塊塑膠篷布“嘩啦嘩啦”的直響個不停。
“朋友們,我說幾句話。”這時,正在主持著禱告活動的那個男人,開始大聲地說話了:“中間的地方都空著,請在外面和旁邊的兄弟姐妹們都到中間來吧。
現在天色也開始涼快起來了,大家都坐到中間來吧。”
他連續說了三遍,可是坐在周圍的人就是無動於衷。
“各位兄弟姐妹,父老鄉親們,今天,逝者已經離我們去了。我們來了,就是為逝者,為各位父老鄉親自己做禱告。所以,請大家往中間坐。”
他操著一口不十分準確的方言普通話,大聲地說道。
人們還是沒有動靜。
錢興祥的心裡也覺得十分不是味道,都說了三遍了,還是這個樣子。這個人情世故,世態炎涼哪,哎,也真是哪個了。
錢興祥這樣想著,就轉過頭去,想四周圍看了一下,旁邊的地方都坐的密密麻麻的,互相很有點擁擠了。
他們還都是自己有點熟識的,就是平時岳母也經常說起的好鄰居呢。
連這麼一個最後的小小的要求的不肯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