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綁好糧草,朝右蒙兄妹揮手告別。
和他一個雲垂人走在一起,要是被其他西涼人認出來,對右蒙及藍芒部族來說只會是禍端。
右蒙心知這點,便沒挽留。
他過來百感交集地擂了任寧一拳,“兄弟一路保重。你的大恩大德藍芒和右蒙銘記於心。”
說完,他嘆了口氣,“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
任寧哈哈一笑,“最好不見。”
他是士兵,出現在鄰國基本意味著戰爭和死亡。藍芒只是個連炮灰都算不上的小部族,最好別遇上。
說完,他拉起馬準備向東而去。正準備抬腳,他又回過頭看向開倫的三族長。
“三族長,雲垂常說大災後必有大疫。草原已經很久沒見過水災。”他看了看馬圈周邊厚厚的淤泥和各種被洪水淹死的牲畜,“這些最好處理下。”
說完,他牽起馬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族長的家在開倫定居點的東面。他家的牲畜圈子同樣建在東部。任寧一路向東走,倒是不用重新經過定居點,更不用擔心會遇上拜訪開倫部族的西涼軍/人。
走了約模一個時辰,後面響起馬蹄重重踩破泥濘的聲音。
任寧猛地回頭,很快變得一臉的驚訝。
“寧大哥,等一等。”一個嬌俏的身影騎著匹小紅馬跌跌撞撞地追了上來。
卻是開倫三族長的小女兒。
任寧想了想,似乎叫盈盼開倫。
“開倫姑娘,你來找我?”任寧收好短刀,側頭看了一眼那匹紅馬,“你的馬左腳受傷了。”
啊?
盈盼吃了一驚,連忙翻身下了馬,心疼地檢查著自己的馬。
果然,紅馬的左後腿上不知被什麼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正滋滋地流著血。
“慘了慘了。”她擔憂地問馬兒,“流了這麼多血,痛嗎?”
咴咴咴。
紅馬蹭了蹭主人,焦燥不安地盯著任寧手裡的利器,本能地感應到上面危險的氣息。
嘶啦。
盈盼卻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她從裙子撕下一塊布,熟練地給自己的馬包紮著。
忙完這一切,她安慰地摸了摸馬身,示意坐騎放輕鬆,才轉向身子望向一臉茫然的任寧。
“有什麼事嗎?”任寧看了看她追來的方向,“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你的丫鬟呢?”
盈盼捉狹地看了他一眼,“我沒有告訴她。放心吧,我敢確定後面沒人跟過來。”
“那就好。”任寧點點頭。
他並不是怕麻煩,但沒有麻煩自然最好。
“寧大哥,”盈盼遲疑了一會。她望著任寧那張和自己同樣膚色的臉,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你是雲垂哪兒人?”
任寧愕然,目光落到紅馬背上的包袱上。
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笑道:“好巧,我老家就在帝都星紀城。你是想知道你哥哥的訊息?”
“太好了。”盈盼兩眼放光,“那寧大哥你見過我大哥嗎?他叫鐵勒,意思是石頭。就在星紀城裡的國子監上學。”
任寧哈哈一笑,言簡意賅道:“姑娘,星紀城是雲垂的帝都,足足有一百五十多萬人口。”
“一百五十萬人口?”
盈盼遲疑著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很快她反應過來,頓時眼晴都直了。
“世界上還有這麼多人的城市嗎?”
要知道,整個西涼大草原都才三百五十多萬人口。
“嗯。”任寧點頭,“那是座巨大的城市。所以我沒見過你大哥,幫不上你的忙。”
盈盼大失所望,又問了任寧幾句話,最後失魂落魄地牽著馬往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