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然而腦子裡靈光一閃。
他勐地扭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於信鷗。
“這些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誰派你來說的?”
於信鷗心突突一跳。
“將軍何出此言?屬下自參軍以來就跟隨在您的身邊,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向來以成為東海壁壘一員為榮。這些您都是清楚的。”
“至於剛才說的這些都是各艦將士的想法。屬下知道您不喜歡聽,但還是堅持著說出來,只是不希望我們打敗仗罷了。”
陸伏海沉吟了半晌,凌冽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他拍了拍於信鷗的肩膀,“你的話本將會記在心裡,會好好考慮的。”
呼
於信鷗鬆了口氣。
沒多久他又壯起膽子。
“將軍,現在周圍沒有其他人,屬下還有一句話,已經埋在心底很久了。只是不知該不該說?”
“什麼話?說吧!”
於信鷗點頭,回頭往金龍灘的方向望去。
他又沉吟了會,才吞吞吐吐地開口。
“將軍,屬下覺得您或許不該再把目光和前途全押在齊王身上了。”
陸伏海臉色一正,雙手一緊,差點捏碎了護國公號厚厚的船舷。
他殺氣騰騰地盯著於信鷗,“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咳。
於信鷗咳了一聲。
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他反而坦然了許多,語句也流暢了起來。
“將軍請勿動怒。屬下頭再鐵,也總不會無源無故說些廢話惹您生氣。是不是?”
“要不您先聽聽屬下的理由?”
陸伏海目光閃爍地盯著他,許久過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重新沉沉地看著遠處平靜的大海,“說吧。”
咳。
於信鷗整理了下思緒。
他四下望了幾眼,確認最近的親衛都在三丈之外,應該聽不到兩人的對話,才說下去。
“首先,這麼久過去,齊王殿下依然杳無音訊,我們不能排除他已經在不人世的可能。”
陸伏海微微嘆了口氣。
顯然不只於信鷗,他也曾有過這些的想法。
只不過當著長興帝派來的欽差,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找。
事實上隨著時間流逝,陸伏海也灰了心。
乾脆藉口攻打東景島,直接離開了金龍灘。
免得要真發現了陳修竹不測的訊息,欽差或者說長興帝又記他一筆。
於信鷗不知主將在想什麼,繼續說下去。
“其次,就算齊王殿下還在人世,而且身心精神正常。但經此一劫,他狼藉的名聲已經透過報紙在整個雲垂都廣為人知。”
“將軍請想想,眾皇子中齊王殿王雖然相對出眾,但陛下也不是沒有其他選擇。他還會選擇齊王作太子嗎?”
“名聲狼藉?”
陸伏海突然嘿嘿冷笑。
“殿下不就在軍中休息時跑出去與女子幽會嘛?這麼算什麼名聲狼藉。”
在民間的傳聞中,此類故事向來倍受百姓們歡喜。要是落到自家女兒頭上,別說什麼責怪,就是歡喜都來不及。
“就算齊王因為粘花惹草而一時失蹤,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哪個皇子年少時沒湖塗過?”
比如當初各皇子在外歷練,秦王在雁回郡就惹了不少風流債,甚至還生下了兩個庶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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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秦王不還活著好好的?
別說民間百姓,就連長興帝也不會怪罪於他,甚至還要稱讚秦王壯大了陳氏皇族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