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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值低就是綠值低,止血效果雖然有但遠不如追命草,傷口還火辣辣的一直髮疼。
任寧也不計較。
他四下檢視過周圍的情況,又吃了些口糧,再用繃帶把自己固定好,眼一閉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天剛剛亮,任寧就醒了過來。
他邊吃東西邊檢視各處傷口,發現不再出血才鬆了口氣。
遙遙地往西看了一眼。
沒了馬身子又受了重傷,任寧都有回開倫部族再要一匹馬的念頭。
但想歸想,他很理智地把這個念頭消滅掉。
趁著夜色未消他下了樹,仔細處理好昨晚過來的蹤跡,最後藏進了不遠處的草叢裡。
一藏就在周邊藏了兩天。
那群狼不知去了哪裡,倒是西涼人發現了死去的兩個伍長,往東搜了過來。
甚至任寧還看見阿倫和幾個眼熟的開倫牧民。
估計是那場大火把西涼先頭部/隊的步兵們都燒沒了,一時找不夠人,就逼了些牧民過來幫忙找人。
牧民而已,任寧不需用金手指,僅憑經驗就輕輕鬆鬆地躲過了好幾次搜尋。
“格龍佰長,”一個伍長把搜到的幾樣東西放到格龍面前。
“方圓十幾裡都已經徹底翻過,沒有找到擊殺蒼石伍長的雲垂斥候。只找到十幾具狼屍、砍捲刃的彎刀,殘損的衣服以及還有吃剩的馬骨。”
“你想說什麼?”格龍不耐煩地掃了眼地上血跡斑斑的一堆東西。
他以前聽到雲垂斥候四個字就覺得興奮,現在聽到只覺得心煩和無力。
伍長遲疑了一下。
“屬下檢查過每條狼屍,猜測那雲垂斥候應該是夜間休息時遇上了狼群。馬直接被嚇跑了。他儘管奮力殺了不少的狼,但依然敵不寡眾,最後和馬一樣喪身狼腹。”
格龍不置可否,他沉默了半晌。
“方圓十里內再仔細搜一天,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小心別惹到狼群。一旦發現敵人,無論生死都立即吹哨示警。”
伍長應了一聲,調頭離開。
傍晚時分,夕陽還沒完全落下。
啾啾啾!
突然四面八方的哨聲響了起來,齊齊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怎麼回事?
一場大火,格龍身邊的“親衛”燒得一乾二淨,孤家寡人的他一時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茫然地等著。
什麼情況?
任寧咕嚕地爬了起來,孤疑地聽著四周遠遠近近的哨聲。
難道是要塞派了第二批斥候進了草原?
他按了按左腳上的傷口,吸了口涼氣,還是偷偷地往最近的哨聲摸了過去。
眨眼間,他不用摸了。
各種喊打喊殺聲以及武器碰撞聲震天響了起來。
混亂中,任寧還聽見幾句熟悉的國罵。
聲音來得快消失得快。
幾個呼吸的功夫,草原就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靜,然而濃烈的血腥味卻是散了開來。
顯然這會兒功夫,其中一方已經被屠了個精光。
西涼人的哨聲再也沒有響起。
任寧心一動,狠狠把自己左腿上的傷口撕裂,才咕嚕咕嚕地發出暗號。
不大一會兒,周圍回了訊號,兩個黑頭髮黑眼晴的雲垂小兵穿過草叢,出現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