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是負重登山。
最初所有人都只是揹著十斤重的沙子或泥土,沿著崎嶇陡峭的山路往山頂跑。後來越加越重,一個月後幾乎所有人都得揹著重達六十斤的泥土再帶上自己的武器向上爬。
有時是吃過飯再爬,有時候大清早空腹就開始登山。
然而無論何時,爬到山頂時所有人都覺得頭暈目眩,感覺天在旋地在轉,渾身像癱瘓了一般。
這下可苦了一眾小兵。
“我們明明是騎兵,為什麼都練這些負重專案?”有人實在想不通。
“為了以後大家能活下去。”任寧言簡意賅地說。
南部邊境這裡盡是高山密林,道路狹窄。
人員轉移時坐騎作用依然強大,但用來集體進攻時作用已經無盡被壓縮。
所有人都必須隨時作好下馬或棄馬登山戰鬥的準備。
因此必須得練。
任寧也是負重登山的一員,而且每次都是身先士率帶頭往山上爬,從來不叫苦叫累。
仟長都帶頭作榜樣,其他小兵再叫苦連天也得跟上。
訓練日復一日,又過了一個月,五營終於補足了一千名小兵。
在限定的時間裡,帶著六十斤的泥土,所有人已經能輕鬆爬上營地後方的山頂。不再像之前那樣爬到半路就開始嘔吐,或者好不容易掙扎著爬到山頂,就癱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原來除了仟長那個爬不死,”有人連連感概,“我們也能作到。”
“確實。兩個月前誰要敢說能揹著六十多斤的東西能一口氣爬上應山山頂。我會覺得這人在吹牛。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
……
任寧不知道這些。
在負重訓練的同時,他也在教導其他東西。
“下來,我將教導你們受了傷如何進行搶救或自救。”任寧的話依然不多:“受傷可怕,然而正確及時地搶救或自救,你們就很有可能活下來。”
“所以大家要認認學!”
說完,他親自出馬教導下屬的小兵們在戰場上受了傷,該如何搶救或自救,示範著如何包紮傷口止血。然後讓小兵們彼此練習。
甚至任寧跑到附近的寨子裡請來一些老人家,讓他們指導附近有哪些植物或者礦物可以止血療傷或者解毒。
這種關切身家性命的訓練小兵們學得心甘情願,一個個睜大眼睛認真地學著,看得仔細記得牢固。
某次下操後有小兵到附近轉轉,才發現其他兄弟營並沒有這樣的訓練。回來後彼此一傳,五營的所有人看向任寧的目光更加親近。後來的訓練起來也更加的認真刻苦。
轉眼間星落軍團換防至鎮南關已經有兩月出頭。
南邊小國或許被星落軍團的名頭嚇到,一直安份守已,邊境也難得的安寧。
眨眼已到永興二十五年,十一月下旬。
雖臨近寒冬臘月,然而南邊依舊酷熱難當,絲毫沒有冬天的氣息。
這天,應山大營到處披紅掛綵,熱鬧非凡。
一直忙著訓練,任寧不大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便去了趟主帳。
原來太后的六十大壽將近,舉國歡慶。
各地郡守各大軍團早就派人進京祝壽。
訊息傳到遙遠的鎮南關,應山大營這裡也要慶祝。
軍營的慶祝相當簡單。今明兩天小兵們可以休息暫停訓練,還多發了一月的軍晌。此外,還有大魚大肉隨便吃隨便拿。
這裡是南邊而且近海,不是西部荒涼的要塞。只要有銀子,無論是魚還是肉都大大的有。
前鋒主帳裡,管路平問了問任寧五營的訓練情況,滿意地點頭。
他隨口道:“除了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