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列深深地看了這佰長一眼。
連夜行軍,人困馬疲!
這是在說誰?
他眉頭突突直跳,覺得十分刺耳。
哼。
支援進攻的佰長冷哼一聲。
“一千四比八百,我們幾乎是他們的兩倍,這還叫沒多多少?”
那人失望地搖了搖頭。
“蘭斯頓公國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怯戰畏戰的人在,我們才有家不能回。再者沒聽探子說嗎?他們只有兩百精兵,其他都是牧民!”
安德列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地整理著身上的子爵服。
草原適合養馬,然而西涼王庭的圈馬政策舉世皆知。
不歸荒漠附近的部族居然能擠出二百精騎兵,絕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安德列很肯定,這二百騎兵十之九八就是他們全族的有生力量了。
“你別血口噴口,老子才不怕打仗。”反對的佰長滿頭是汗。
“只是剛才那麼點時間,一仟長帶領的三百兄弟已經全軍覆滅,說明他們遠比我們想象中強。”
眾人一怔,這才不說話。
“八百對三百,輾壓很正常吧。”
“如果現在沒把他們咬死。草原茫茫,下來我們到哪去找他們?”
那佰長提醒:“這幾天公爵大人就要往南了。”
安德列精神一振。
刷!
他一下子又拔出配劍。
“蘭斯頓的子民就沒有孬種。所有人注意,與那座小丘保持兩箭的距離。”
“三角陣衝鋒,給本爵碾碎這幫牧民!”
命令已下,無論是支援或反對,各人都齊齊應了一聲,趕回去作準備。
南邊。
雷二放下望遠鏡:“將軍,看樣子他們準備過來和我們對推。”
任寧也不意外:“這樣好。省得我們多費手腳。”
片刻之後,整齊的馬蹄聲響起。
北方揚起濃濃的煙塵。
北雄人排出倒三角形,氣勢如虹地朝南而來。
小丘上。
西沫呸一聲,吐掉嘴裡的帶血沙子。
安德烈帶人襲擊洛夕的當晚,他就沒了心愛的坐騎。
剛剛西沫拼了命也要去抓一頭好馬。
結果被四處亂竄的北雄戰馬重重踢了一腳。
幸好旁邊的兄弟及時拉一把,否則他非沒了半條命不可。
“注意了,所有人都注意了。”他忍著劇痛高高地站在小丘上,死死地盯著越來越近的北雄人。
估算了雙方的速度,他一大吼:“放牛!”
牧民向來心疼自己畜養的牛羊,此時卻是毫不猶豫給領頭牛屁/股重重拉了一刀。
哞!哞!
數十頭領頭牛連連慘叫。在牧民的驅趕下,朝著西方狂奔亂竄。
頭牛一跑,身後牛群幾乎立即停下了咀嚼,也跟著咣咣咣地跑了上去。
領頭牛越跑越疼,越疼就越跑。
不一會兒烏壓壓的牛群潮水一般往西蔓延。
所到之處,擋無可擋。
雷二氣定神閒地啃著一隻羊腿。
他指了指前方:“將軍,你說是牛群厲害,還是馬群厲害?”
任寧呵呵一笑。
無論是牛厲害還是馬厲害,只有能淹沒這夥北雄人就行。
蘭斯頓的小兵們正衝鋒,忽然覺得山搖地動。
什麼情況?
他們下意識朝東邊瞧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好多牛,確切說好多瘋牛!
兩箭的距離能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