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王收到巖陲要塞出兵迎戰的訊息並不意外,然而看著雲垂人擺著一條長蛇陣肆無忌憚地直奔西涼主力而來。
活像撲火的飛蛾一般。
他不免有些猶豫。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南奉既然敢把時疫傳得到處都是,同時還勾結周邊鄰國一起進攻雲垂。
巖陲要塞現在內憂外患,新任守塞大將霍凌也不是恪守陳規的人。惹急了,他就敢把時疫傳到西涼大軍甚至是後面的西涼百姓中去。
來個要死大家一起死。
草原王臉色有些灰暗。
雲垂子民眾多,說難得聽點完全死得起。
而西涼人少,可經不過這麼折騰。
最後西涼大軍不得不在奔鹿部族附近紮營,先派前鋒營去攔截西進的雲垂人。
南邊,應山大營。
前些天,營裡來了個令人側目的胖子。
原本陳修蘭想的是到南舒城舒舒服服上混一年就回星紀城的。但長興帝這回是鐵了心要鍛鍊自己的兒子。
不僅全程派心腹太監盯著,還特別發文通知地方官府不得接待,非要各皇子入駐邊軍不可。
天命難為。陳修蘭只好過南舒城而不入,繼續南下。
到底是一國親王或皇子,自由度還是有的。可以自己選擇去鎮南關還是到星落軍團歷練。
只是人還沒到廣信郡,陳修蘭就已經聽說了鎮南關在遷關。
袁興文準備把鎮南關的所有家產運到虎愁關的原址去,把它建成新的南疆門戶。
既然鎮南關在搬家,而且虎愁關破敗無比。陳修蘭就沒準備往上湊,於是就到了應山大營。
“這鬼天氣……”堂堂晉王爺邊趕著蚊子邊暗罵。
作為胖子,最怕的就是大熱天。偏偏廣信郡的氣候除了溼熱還是溼熱。
這下可苦了陳修蘭。
每天站著不動都大汗淋漓的,甚至還被無數蚊子追著叮,令他煩不勝煩。
這時,任寧帶著厚厚的宗卷往中軍大帳走去。
“任將軍。”看見熟人,陳修蘭頓時眼前一亮,連忙揚手打著招呼。
任寧詢聲望了過來,笑道:“原來是晉王殿下。今天的訓練完成了?”
哼!
陳修蘭臉色發黑。
進了星落軍團就要接受軍團的規矩,那怕親王也不能例外。
於是陳修蘭每天都像個小兵一樣接受各種訓練。好處呢就是體型削減得飛快;壞處則是累得像條狗一樣。
指了指天色,陳修蘭悶悶道:“也不看看這會什麼時候了,各種訓練早完成了。”
只是別的小兵還精力充沛地足球場上歡呼奔騰,只有他實在跑不動,想出來找點吃的。
“任將軍這是要去哪?”陳修蘭好奇。
“中軍大帳。”任寧揚了揚手裡的宗卷,“軍事機密,殿下想看嗎?”
“不想!”陳修蘭嚇得連忙搖頭,帶著小太監匆匆轉身離開。
到底是親王,剛到應山大營時韋君謙還親切地接見了他,並和陳修蘭進行氣氛友好感情深入的交談。
自那時起陳修蘭一聽見“中軍”或“韋君謙”等字樣,就忍不住想跑。
進了大帳,韋君謙難得沒有煮茶,卻在是寫大字。
任寧目光溜了過去。
相對於茶藝,韋君謙的書法不怎麼樣,只能說看得過去,成不了什麼大家。
刷!
揮毫潑墨,幾個大字應筆而生。
“梅蘭竹菊,傲幽堅逸!”
任寧眼角跳了跳。
這八個字不僅是四種品格高尚的植物,但也是八位成年皇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