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後面,墊著餐布,將一塊形如利劍的碎玻璃緊緊握在手中,從縫隙中觀察著陳泗。
「主子說,他留不得心不淨的人,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給你個痛快。」陳泗環顧一週,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櫃檯,託著槍柄的手又緊了半分,「你是知道主子手段的,願給你個痛快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心不淨。
這是林知許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
林知許的眼瞼幾不可見地微顫,心像裹了塊碎玻璃,隨著每一次跳動被反覆劃開,血肉模糊,茫然無措。
十年的時間他從反抗到順從,在痛苦的深淵中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父親的一句「行了」。
雲淡風輕的兩個字,就可以將他從無盡的折磨中拯救出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開始依賴,被父親所說的每一個字支配著喜怒哀樂。
背叛?這個詞早已從他的心裡挖了出去。
可父親現在要殺了他,林知許怔怔,一時間手腳冰涼,麻得幾乎握不住手中尖利的碎片。
如果連父親都不要他了,那他現在在拼什麼,又何必再拼?
指尖顫著,無意識地緩緩張開,玻璃碎片閃過一道寒光,滑落些微。
哐當一聲,櫃檯裡內有人碰倒了什麼,在靜得可怕的咖啡廳裡恍若驚雷,林知許的雙眸瞬間凝起,即將滑落的碎片再次被捏緊。
如果他的結局註定是死,那就把段雲瑞的弟弟救出來,就當是還他洩密的債。
林知許已經無法去細思自己為何會連他的弟弟都放在心上,趁陳泗的注意力全然放在櫃檯處,如貓一般弓身低伏,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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