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有心人,耐心聽故事的徐小曼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朱瑪正在說牧民比熱斯在三天內跋山涉水抓來白色大魚,還會做很好吃的魚肉乾。這話聽在普通人耳朵裡也就是個故事,還不太精彩,但對於徐小曼卻是個大大的利好。
她在執行鳥群計劃前曾經仔細研究過疆省的資料,同時在末世來臨之前就從事農業研究,還參加過東北地區冷水魚人工繁殖專案,對魚類很熟悉。
聽到朱瑪口中說起的大體型白色細鱗魚,她就敏銳的意識到這不是普通魚種,不僅疆省,在全國各地的冷水魚中也是很獨特的存在。如果能進一步確定這種魚的細節,說不定就能比較容易找到這位神秘牧人的棲息地。
雖然上級並沒給自己下達這個任務,可古人咋說的來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為情報人員,光會死板執行命令只算最低階的,能獨立有效的展開工作,甚至在脫離上級指導時還能審時度勢繼續收集有用的情報,才算合格。
站在東亞聯盟的立場上,無論獨行俠佑羅還是牧民比熱斯都屬於可以爭取的範疇。但透過對這個人的近距離觀察,想透過口頭說服或威逼利誘怕是很難。每多瞭解對方的底細一分,將來談條件的時候就要主動一分。
至於說對救命恩人該不該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徐小曼覺得話不能這麼說。公私要分明,救命之恩是私情,如果有可能的話,自己願意捨命救護。
但工作歸工作,該調查清楚的還是得調查。實際上徹查清楚也是為了你好嘛,總是神神秘秘的怎麼可能融入引領人類再次步入輝煌的大家庭呢!
“師長,咱們真要帶著女特務一起回基地?”張偉平和買提江正在百十米外的大石頭後面邊休息邊放哨,遠遠看著兩個女人說說笑笑聊得挺帶勁兒,買提江又想起了朱瑪的可疑身份,小聲詢問領導的意見。
“如果徐代表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她可能有東亞聯盟的指令,還得到了高層的的允許,不會故意害我們的。以後要注意紀律和團結,別想什麼就說什麼!”張偉平的回答很標準也很帶感情色彩,不過他心裡真不是這麼想的。
要說質疑徐小曼的決定,肯定不至於。自打這個來自東亞聯盟的女代表抵達白水城,反抗軍的將士和家屬們就全沒拿她當外人。
孤身橫穿了大半個南疆盆地,歷經千辛萬苦,還身負重傷,僅僅是為了代表東亞聯盟給反抗軍送來幫助和友誼,別說只是個女人,就算壯年漢子有幾個敢試試的,又有幾個能活著走完的。
世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會不由自主的崇拜、敬重英雄,像徐小曼這樣的已經基本符合英雄的含義了。更何況她本身還是名很出色的醫生,即便最初學的獸醫學,可經過多年培訓,治療人的疾病也很拿手。
在白水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接受過她的免費治療,不敢說妙手回春,反正救活的病人、接生的嬰兒都不在少數。
最最最關鍵的是,有了這位女代表的實地考察和如實彙報,反抗軍的終於有希望得到外界的援助,看到了勝利的可能。
在物資匱乏,全面和局面戰場都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況下,能不出賣太多底線就獲得物資和人員方面的援助,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兒,女代表的重要性絕對超過了任何一位反抗軍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