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率先上前,遞上奏章,不悅的問。
小太監不敢多言,惶恐的拚命搖頭,“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奉皇上之命。”
瞪著像是要將人頭給搖落的小太監,左丞相老臉一沉,驀地大罵,“真是太過分了!”
被他這麼一吼,原就膽戰心驚的小太監嚇得差點抱著頭縮排案下。“小的、小的真的不知,只知王上昨夜召了太醫,興許……興許是又染了風寒……”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左丞相更火了。他立刻轉身,對著身後和他一樣忿忿不平的同僚說:“王上實在是太過分了,除了登基之日外,從沒有一天上過早朝,每回都推說龍體欠安,整整欠安了三年!這擺明了是藉口!”
既然有人率先發難,其它官員也忍不住心中之氣,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御醫為王上診了無數回,每回診療的結果不是風寒就是暑熱,全是些小病小痛,王上的龍體壓根沒啥大毛病,可……怎就這般剛好,每回要上早朝,這些小病就發了?”
“說的是,下官昨兒個傍晚才陪同王上接待東嵐國來的使者,王上的氣色和精神,完全不像患病之人,左丞相呀,這……王上該不是在裝病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讓本就心存質疑的左丞相更加不滿。他平了平怒氣,低首思吟,良久才抬起花白的頭。
“西陵王朝自開國以來,還未有哪個王上超過一旬不上早朝的,然而當今聖上不僅超過一旬,還是整整三年,這不僅造成寅時便準時上朝的同僚們困擾,更是國民的一大隱憂,身為前朝元老兼王上的輔政大臣,我左森在此發誓,今日非得揭開王上不早朝的原因,否則絕不離宮!”他甩袖而立,沉下皺紋滿布的老臉,“老身現在要前往龍躍宮,有哪位同僚要一塊去?”
左森這麼一喝,大半與之交情好的同僚馬上跟在他身後,眼底閃著熊熊怒火。
望了望身後跟隨的人,左森滿意的撫著長鬚,“好,咱們這就前往龍躍宮,今兒個非得讓王上上早朝不可!大夥們,走!”
“嗚嗚……好痛……痛死我了……”一名宮女蹲在角落,手捂著頭,氣惱的捶著跟前的銀盆。
見到這情景,另一名宮女小燕忐忑不安的端著另一隻冒著熱氣的銀盆,湊到她身旁小聲安慰,“小春,你別難過了,無論如何,今日的活兒還是得做完,我、這就去為王上送漱洗水……”
一聽,哭得一塌糊塗的小春馬上抬起頭為她打氣,“小燕……你保重。”
“嗯,那我去了。”小燕感動的又看了好友一眼,才踩著慷慨赴義的步伐,往那比關著毒蛇猛獸還讓人恐懼的龍躍宮走去。
望著好友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內,小春的一顆心吊得老高,不停來回踱步,心中不斷地祈禱她能安然回來。然而天不從人願,小燕前腳才剛踏入,一陣暴吼及物品落地的清脆撞擊聲便在下一瞬傳出,接著,就見小燕狼狽衝出來。
小春馬上迎上前。“小燕,你還好嗎?有沒有燙傷?”
小燕紅了眼眶,反正渾身溼透,索性直接坐在地上,捧著逃命時快手撈到的銀盆。“我沒事,好在方才和你聊了一會兒,水早就不燙了,要不,我這會兒也不能坐在這和你說話。”早上太醫館申請燙傷膏藥去了。
看著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好友,小春再也按捺不住,忿然低罵,“王上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有這樣的‘惡習’,想當初馬公公派我來服侍王上時,我是多麼的高興,感到無比榮幸,沒想到王上是這樣的人……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小燕點頭附和,“沒錯,我原本也很崇拜王上,他才登基三年,便讓西陵國成為四方大國中最富裕繁榮的國家,可自從我被派來當王上的貼身宮女後,所有的崇拜都化為烏有,我真的沒想到王上竟會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