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脫離了原來的本意,麻雀們反倒更為好奇地駐足於上嘰嘰喳喳,高歌后還不忘留下點排洩物,搞得秋西槿還得及時清理。
東木染看著他們做出的東西,撫臉強忍,意圖維持著嚴師的架子,忍了許久終是控不住地大笑了一場。笑飽之後,教他們吹了一首簫曲,簫音悠揚,野鳥全都遠遠地飛走。
“老爺子,有這招也不早教我們?”秋西槿憤憤不平地表達著不滿,早知道就不白費神氣扎稻草了。
“你們也沒問過我怎麼驅鳥啊!”東木染撫了撫笑得疼的肚子,一本正經地誇獎:“話說扎的這稻草物也蠻可愛的。”
收下來的穀粒曬好,便是脫粒的時候。舂米是一項苦悶地累活,需拿著粗重的木棍,不停地起起落落,方能將穀粒與穀皮脫開。雖然三人都是習武之人,但對著這種純耗體力又無多大樂趣的機械之活,免不了嫌棄。
東木染懶洋洋的語音中含著大道理:“只有你們一粒粒地收成,曬乾,舂好,方才明白這個過程的艱辛,才能知道糧食的可貴之處。”
秋西槿看著舂好一桶米,擦了把額上的汗珠,如今她才明白“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諦。
以前她從不珍惜糧食,不喜歡的食物便棄之。然經過在笮越山的勞作之後,再未浪費過糧食,碗裡也不再剩飯。這也不是她變得多高尚,只是經一事,長一智。覺得浪費的一粒米容易,但生產一粒米是需要很多汗水才換得來,這樣不對等的買賣,實在不值得。
是以,教育浪費糧食的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參與到生產的艱辛過程中,只有心底真正被觸動,才能長久地影響行為。東木染堅持著心中的某些執念,認為德和武該是雙/修的。他不是個囉嗦的人,極少一個教導說兩遍,但有一句話卻常提起:“手上的功夫是拿來護己護人的,不到萬不得已之際,切不可傷人。”
每到金秋,亦是桂花散著濃郁香氣的時候。秋西槿從老爺子的存放的書籍中,發現它居然可以做成一種美味的食物。自己是個實際的姑娘,覺得若是枝頭抱香死,不如散入人腹中,提升它的價值。於是採摘了許多桂花,和著麵粉裹,蒸成了傳說中的桂花糕。
三人津津有味地吃著,皆是毫不吝嗇地稱讚,山裡還是有個女廚子的日子好過。
秋西槿貪戀讚歎,便孜孜不倦地做了一屜又一屜。於是這個秋天,他們的吃了許多桂花糕,吃到對此再無好感。有時塞到嘴裡,都有立馬反胃的感覺,深刻領悟了什麼叫做吃到想吐。
直到入冬許久後還能吃到此物,東木染忍無可忍,又不禁好奇:“槿兒!桂花都謝了那麼久,你怎麼還做得出桂花糕?”
“我把沒用的桂花都曬好,收集起來了!”秋西槿掏出個大白瓷罐子,裡面裝著點點幹黃:“夠你們吃的,放心!”
一陣無語,放心!?這才是真放不了心了!於是東木染厚著自己的老臉,趁著她去忙其它事的時候,偷偷將那罐子挪到了別處。
秋西槿記性不是特別好,找了許久也找不到,問來問去也問不到蹤影。雖百思不得其解,又忙著將冬日的紅梅泡酒,漸漸地亦將此事忘得乾淨。
東木染見風聲已過,那桂花幹藏著可惜。便時不時掏出一把,放到茶裡泡著喝。滾水泡開的桂花浮在茶盞上,散成一朵朵小黃花,依舊飄著幾縷清香。
秋西槿疑惑地看著茶水上綻開的點點黃花,十分納悶好奇。只是每當這麼一問,東木染必然打岔,說上一句高深的功夫口訣要其解釋。她費力思慮半日,偶爾能想出來,偶爾需點撥,如此一來便忘了原先要問的問題。
四人無聊時,常做猜字的遊戲。圍坐於四方桌旁,輪著給彼此手心上寫字,猜出來便算贏,猜不出的算對方贏。
四人中,秋西槿識字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