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氣地解釋,“這水裡有羅漢果,偏涼!是哪個小奴幫你泡這樣的茶?我去幫你打點薑茶過來驅寒吧!”
他及時扯住她,“不怪誰,是我吩咐的!突然想喝點涼茶,這樣腦袋清醒點!不過……”他做出傷心狀,“現在舌頭痛,什麼茶水都喝不下了!你說怎麼辦?”
秋西槿有點迷糊,已搞不清是誰欠誰。不過她向來有擔當,伸出手:“那我給你咬回來!”
他沉默了會,沒有領情,“算了,下次再咬回來吧!”
她抽回手,“為什麼?”
他坦誠地耍賴,“囤點利息!”
她啞口無言,覺得無論說什麼都會落下風,因為臉皮沒他厚。
門外響起王恆的聲音,“少爺,有人找!”
姜玄斐依依不捨地離去,開門前還是忍不住輕聲道,“我希望你一直像少時般無憂無慮,卻也不願意你的心智在那方面老是不成熟。”嘆了一口氣,“總覺得像這樣清閒玩鬧的日子,要隔很久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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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就要各奔東西,秋西槿睡得不太踏實,大早便爬起來準備路上的食物和水。想到阿斐的病拖了很久,擔心他路上不適,便忙跑到郎中處多拿些藥。
郎中有點困惑地反問:“少爺的風寒不是早好了,為何還要喝藥?”
“好了?可是昨早還咳嗽怕冷……”秋西槿糾結了會,“啊,不對,怕熱!?”她皺著眉,警惕地問道:“你確定早好了?”
郎中的瞌睡立時醒了大半,腦門滾下兩滴大汗。到底年輕過,又加上最近別苑傳得風生水起的八卦,電光火石間已推測出事情的大概,乃是某人佯病裝可憐博同情。暗歎著現在的年輕人太過狡黠,撩妹的手段千奇百怪。不過,拿著主子的薪給,不能幹拆主子臺的事,那是不忠。但誆騙眼前的單純姑娘,有點太不誠實。不忠和不實之間猶豫了會,想到年終的最忠奴僕獎金,覺得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果斷棄暗投明,選擇了不實。
郎中不僅醫術好,書畫也不錯,曉得一副畫好壞常常只取決於神來的一筆。時下,這一筆得靠機靈的應變口才能力。睜大眼睛說著瞎話,還沒臉紅,“最近是有點復發,少爺人又堅強,凡事愛忍著怕麻煩了小的。是我失職了,等會便去給少爺施施針,想必便無大礙!”如果下得了手,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煩勞小姐多照看著少爺,未免病情反覆,需細心注意日常,比如最好有人能提前幫忙暖暖被子……”
“暖被子?”她挑起眉,“可是昨日,他還說高熱不退,要清涼降熱。”
他的違心話不用打草稿也能說得相當漂亮,“有時候,以毒攻毒也算個不錯的治療法子……”
秋西槿覺得自己落進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奈何對手道行太高,還有幫兇,只能暫且忍氣吞聲。
雖然要分別去不同的地方,但先前一段路程相同。姜玄斐吩咐隨從先趕到前方的分道口等著,自己則隨著秋西槿坐馬車前去,能多待一刻便多珍惜這一刻。
車簾的遮光性特別好,透進的光線很弱,加上又是個大陰天,馬車一派昏暗。與他此番光景下獨處,她覺得有點緊張。
氣氛有點冷,秋西槿不停地找話題暖場,當下已扯到正事的討論上,“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姜家雖不入仕,但勝過為官。翻覆朝權,不怕引火燒身?都那麼有錢,幹麼還辛苦地周旋於亂世中,明明可以選擇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呆起來!”頓了頓,好奇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你給自己留了後路麼?”
“我也希望早點退出這場遊戲,可中原沒有明主,怎麼能為了一己安逸而遁世。”姜玄斐攤手無奈道,“你希望我做沒有擔當的人麼?”
“當然不希望!可是,每個時期都會有困難。現在是尋明主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