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中抬出一絲溫暖,然而,僅僅一瞬,便是寒冷與無奈。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手中沾上了洗也洗不掉的萬青的鮮血。
一滴淚從眼眶中毫無預兆地滑落,秋西槿驚恐,趕緊用手抹過眼角,卻被姜玄斐扣住。瞪了他一眼,忘了遮掩眼角邊未風乾的淚痕,怒道:“你幹麼?”
姜玄斐心疼道:“想哭就哭出來!”
“多管閒事!”她隱隱聞到他指間有玉蘭花的幽香,恐懼地覺得眼前人會離得越來越遠。眨了眨眼,壓回眼眶裡的水霧。
秋西槿掙脫他的手,恍若無事地繼續前行。她不知道為什麼想哭,或許是猜測到紫瑩與阿斐的關係,突然覺得好孤單。本以為可以回到年少時的快樂,卻發現大家終是長大了。阿斐總有一天也會娶妻生子,與自己玩鬧的時間會愈來愈少。
沉靜橫在兩人之間,卻被別人看成像鬧彆扭的小夫妻。一個不識時務的小商販迎難而上,纏著叫賣:“姑娘,買個香袋送給心上人吧!”
秋西槿嫌那小哥太鬧,雖然不想買,還是挑了一個。餘光瞥見光看不買的姜玄斐,不懷好意地調侃:“你不買一個送給紫瑩姑娘?”
姜玄斐臉含慍色:“你說什麼?”
“沒什麼!”秋西槿剛違心地否認,卻被他抓起手,直拖到一個小河邊,方才鬆開:“你說我和紫瑩是什麼關係?”
河邊種了些開滿小白花的樹,正好今日風大,細碎的小花揚在空中,如同飄漾的雪花。
這樣如雪的情境中,秋西槿驀然回首,驚覺上一次一起看雪是很多年前了。此時的心境,如漫天花絮,找不到安穩落腳的地方,“聽說你今天在紫瑩房裡……”卡了卡,略艱難地吐出,“脫了衣裳。”
“我喝茶的時候不小心灑在身上的,當然要換身外衣。這有什麼不妥?”姜玄斐愣了會,眼中的寒意逐漸消散,“你不喜歡我在其她姑娘房中換衣裳?以後我會注意的!”突然隱隱意識到她的心思,大著膽子笑道,“給我!”
秋西槿心緒不寧地問:“什麼?”
姜玄斐心中忐忑:“你買那個香袋,不是送給我麼?”
“那小哥說要送給心上人的!”秋西槿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會,若是送給他,就是那方面的意思麼?他和紫瑩沒有關係,雖然令自己高興,但也沒敢對他動妄念。
情愛這種念頭要麼別動,一旦動了就只能萬劫不復,特別物件是他這種優秀的男子。秋西槿根本無法想象能與他並肩的女子,該是何等非凡,而自己註定只能仰視,不若固守初心,維持當下友好的情誼。
終究不甘心地思了思,此番他光明正大地要香袋,難不成是有那些意思。片刻又自我否定,大約只是因為……香袋裡有玉蘭花香吧,他向來喜歡這種香氣。琢磨了會,抬眼瞧見他渴望的神情,不忍直接拒絕,隨口拈來個藉口,“我是有婚配的人,不能隨便給男子送香袋!”
姜玄斐無奈嘆息,輕而易舉地奪走她的手中之物,“你真的想嫁給他麼?”不等回答,已嚴肅地逼視著她的眼睛:“取消和蕭楚的婚約吧!”
秋西槿怔了怔,在他的肅色壓迫下退開兩步,理智地分析:“蕭楚的父親救過我父親,我們秋家欠蕭家的總得還。”見他的臉色愈發難看,像是聽了很不順心的話,“雖然也不用那樣還,但既已許諾,也不是說退就退,得有個合適的時機才好!”
姜玄斐施施然將香袋懸於腰間,“那我會造個好時機!”
秋西槿愈加煩亂,猜不透他的心也放不開自己的心。若有所思地瞅著他,體面地誇獎:“真是好兄弟!”
姜玄斐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我對你的好,也許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真能心安理得,忽略友誼之外的情感?我不說,只是希望你能感受到……”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