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的東木染,也就是當年,那個自請退教的渡風堂主。
東木染的絕學乃“渡風掌”,能驅掌成風,橫卷殘雲。空手起風,本就不是一般內力修為的俠客所能達到的,何況那掌風宛若利劍快刀,傷人於無形風中。是以,諸多人莫名其妙地“歇菜”於風中,時常聞風喪膽。
不過,“風行俠”的事蹟,都已經成為了傳說。彼時的東木染早已離開江湖許久,歸隱於山野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
秋西槿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一意要在武林中揚名立萬的心思,所以十分不解東大俠的退隱。不過,想不想的明白已經不重要,馬上就有個親自求解的機會。
九月初一,藍天白雲,風高氣爽。站在安源山的最高處,可以觀到最美的日出,某人卻已無福消受。
無論從天氣角度還是黃曆明示,都是利於出行的。秋西槿再尋不出藉口推脫,只得老實地接過父親手中的包裹。
秋思意從袖中取出一副羊皮地圖,謹慎交代:“笮越山地勢複雜,這是去東大俠所住笮越閣的地圖。世上唯此一張,你萬不能弄丟。”
秋西槿騎在棗色的馬匹上,雙手並不去接地圖,只閒閒地撥弄著鬃毛,不甚樂意地嘟嘴:“爹爹既怕我弄丟,不如不讓我去,自然也不會有弄丟一說了。”
秋思意並不搭話,只把羊皮地圖硬塞到她的包裹中,揚手在馬屁股上一拍。馬駒嘶吼一聲,絕塵而去,只留下秋西槿一聲不甘心的嘆氣。父命難違,只能且行且消停!
秋西槿一路策馬南行,心情初是鬱悶,埋怨父親不肯留下她幫忙。難道自己真就一點出不上力,一無是處?不過既然被趕家門,想再多也是白白浪費腦細胞,還不如不想。因著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一路上所見新奇玩意不少,苦悶之情倒也逐漸消散。
這一日,風塵僕僕地趕了許久,肚子咕嘟亂叫,便準備找個地方打尖。但見前邊一家包子鋪,進進出出的不少人。根據客流量推測,想必味道不差。
秋西槿把馬栓在門口的大榕樹下,進鋪尋了張空椅。屋內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傾耳細聽,有吹噓自己剛從山上打了兩匹餓狼的,有賣弄詩句假裝頗有文采的。
只不過順話看去,說能獵狼的是個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那比女子還纖白的手指握得動菜刀否?吟著幾句酸詩,自以為吐口成章的是個賣豬肉的,頗有東施效顰的模樣。這裡果然民風歡樂,吹牛不要本錢。
叫了兩籠灌湯包子,片刻便有個白淨標緻的姑娘送上來。秋西槿看了眼那姑娘,忍不住在心底讚揚其美貌。這樣的絕色埋沒於此做小本生意,當真可惜。如此便能理解周遭為何不乏吹噓之人,想必是要大肆顯擺一番,引起該姑娘的青睞。
正準備咬一口灌湯包子,斜眼瞥見一個藍衣男子,坐上了旁邊的空位。因著包子鋪店小人多,所以拼桌也是常有之事。然不爽的是,他坐便坐,非要在坐下之時,把手中的扇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拍得秋西槿毫無準備,心驚肉跳。手抖了抖,包子掉落到地上。
本著出來混,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和氣有命的原則。秋西槿雖一腔怒火,終強制壓滅。懶得多言計較,便另拿了一個包子果腹。
藍衣男子無視周遭反感的眼神,大聲叫了四籠。上包子的依然是那個嬌美的小娘子,男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茬,及時捉住了那雙白嫩的纖手,嘖嘖稱讚:“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從此跟著本公子,包管衣食無憂。”
秋西槿嚼著無味的包子,亦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初來此地,敏銳地察覺到這個鋪子生意最好,還以為是因包子最好吃。如今才後知後覺,來這買包子的,大多該是衝著這個美麗的姑娘。要不這麼久,除了做男裝打扮的自己,來得全是男子不說,且每個男子盯著這姑娘的眼神都古怪得很。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