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平日裡著裝簡單,青絲僅一根髮帶束起,多餘的珠花都沒有,更不用說淡妝濃抹。可是,為何脖子上要長久地帶著一個飾物?”她的眼光直直盯著那血珀,像是看穿了一切,“這珀子是阿斐孃親的,你不會不知道吧!他送給你是什麼意思,真不曉得?” 她是個說話就要說得明白的性子,半點不打啞謎,“就算他不說,我就不信他一點表達的動作都沒有!上次在我那都忍不住要親你,私底下該更瘋狂無度吧。”
洛茵手中的茶壺掉在地上,濺起點點白瓷碎片。
“我!”秋西槿再不能口是心非地辯駁。對,自己是愛上他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或許說後知後覺得太晚。愛情,來得突然又自然,等明白之時已深深紮根於心底。
可是,要怎樣愛他?成為他的妻子,祖母會同意麼?何況娶了自己,意味著要承受沒有子嗣的遺憾。愈是愛得深,越害怕什麼都不能給他,便會愈加自卑,愈不敢承認。這像個死結,束縛著自己。
雖不曉得她在想什麼,卻能隱隱猜測出她的糾結,素曉娘子忍不住感慨,“愛上你的阿斐很辛苦!” 默了片刻,以過來人的領悟開解,“不要等到真的錯過了才後悔,孤獨的滋味不好受!”
她玩鬧時是真調皮,可論起正事時很正經的模樣,說的話雖簡短卻耐人尋味。秋西槿細細體會,低首,“我不想他辛苦,是太多困難了!”
素曉娘子猜測:“怕跟我娘太難相處?惹得他們祖孫間不開心?”
“老夫人不喜歡我!”秋西槿自知之明地嘆了一口氣,略略思了思,“等阿斐回來,再說吧……”她決定好好挑個時機跟他坦白顧慮,若他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她才能放心地跟著一起走下去。
“阿斐是要回來了!”素曉娘子說這個訊息的口氣並不高興,眉眼中的憂慮更深了一層。
秋西槿喜出望外,“他辦完事了?”
“沒有,是出變故了!這裡偏遠,所以你不曉得外面已再起硝煙!”素曉娘子瞧著白梅,眸中閃過一絲冷色,“契丹國軍耶律德光領軍南下,石重貴任杜重威為主帥。他是個膿包,連打都沒打便對契丹投降了!如今北邊門戶大開,情況很糟糕。”她皺起眉頭,緩緩道,“阿斐要上戰場了,不過應該會順道回來安排點姜府的事……”
秋西槿細細問著外面的戰況,最後對洛茵吩咐:“回去召集岐枺Ы討冢�舜味鑰蠱醯ぃ�勖遣輝儺涫峙怨邸!�
洛茵點頭答應,即刻動身離去。
同仇敵愾
陣陣狂風搖得樹影零亂,孤單掛於天際的涼月將夜襯得苦寒,如霜的冷雨敲打著萬物,姜玄斐回到姜府已是子時。
回來的訊息一傳開,眾人皆火速地趕到前廳。秋西槿本就是合衣而睡,聽到奴僕說他回來了,立時爬起床趕去。
他離開的時候穿的是月白的長褂,有種閒散的瀟灑姿態。而此時著的是貼身的黑色戰甲,偉岸亦嚴峻。燭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清晰地顯出下頜的胡茬,帶著點以往難見到的疲憊與滄桑感。很想細細問問他近來可好?有沒有想她?可國難當頭,任何小情懷都顯得無足輕重。
姜老夫人早已疾行至姜玄斐跟前,牽著他的手愛憐道:“斐兒,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
“奶奶不用擔心,孫兒必定不會有事的!” 姜玄斐輕聲細語地安慰保證了許多,便遣下人將姜老夫人扶下去休息。
素曉娘子見母親已離去,迫不及待地詢問:“前方的軍情怎樣?”
姜玄斐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涼涼的語氣中是無情的事實,“帝都失陷!石重貴也被軟禁了……”
素曉娘子與秋西槿皆是震驚,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這麼快!?”
“杜重威不戰而降,致使邊疆門戶大開。契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