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啊,平時他人品有差到這個程度,今兒個遭報應嗎?本能就想找計真吐槽一番,剛從手機裡調出計真的號碼,沒呼叫,又作罷。她長於救人,他慣於哄人,專業也不對口,跟她說,她不懂,還跟他一起煩,算了,待會兒還有會要開,他被人害事小,害她,春兒捨不得,等他這邊安定些再找她吧。
連著兩天,春兒忙於工作。他不是沒忙過,但這輩子從沒忙的這麼不快樂過。本來,懷系春的人生最大追求就是樂,不是工作和賺錢,他還是比較習慣那種出一點點力便罷,讓哥和爸媽出多多的力賺錢給他花的人生境界啊。
可能春兒真不適應的關係,注意力不集中,下午做錯一個決定,籤掉在加拿大的房地產投資專案。簽過合約檔案,跟對方握過手喝過酒,回自己辦公室坐下後,才頓悟,他瘋了嗎?公司這個時候做這麼大的投資,很快將會週轉不靈,資金不足,弄不好會破產的,他接手生意後做的首個決定,是要斷送爸媽半輩子的心血嗎?額上冷汗涔涔,糟了……
指望著爸媽誰來提點他一下,告訴他怎麼才能撤掉剛簽下的合約,當然沒可能,春兒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太幼稚了,剛簽下合同就毀,且不說他要賠一大筆天價違約金,單就信譽方面,出爾反爾,以後他在這行怎麼混?他二少丟不起這人。
就這麼在辦公室窩著坐困愁城,等足一天,春兒也沒等到誰來告訴他,他錯了。倒不少高層主管盡力奉承,什麼年少有為魄力大啊,什麼心到手到準又狠啊……春兒看著那一張張拿不準是真是假的臉,嘴裡發苦。真假又怎樣?你能指望江湖上誰都對你掏心掏肺嗎?阿諛奉承甜言蜜語的勾當他也不少幹,能要求別人什麼呢?這麼想著,情緒愈加萎靡,人也愈加孤獨,在辦公室呆坐,晚飯也沒吃。沒吃晚飯都有人讚美,哎喲,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這個忘我……操!
拎上外套,春兒找一酒吧坐下,要杯酒,百無聊賴,全無目的,腦子空空,在那兒傻喝,他需要這玩意兒提提神。本想靜靜休息休息就撤,誰知遇到個半熟不熟圈內人,春兒以前一直叫他大昇。大昇做貿易的,和懷家有點少少的生意往來。雖說心情差,不過春兒還是與其樂呵呵招呼寒暄。
上次遇著大昇,還是在鍾曼麗,不,應該說是王麗雲的婚禮上,就是浩子的那位前情人的婚禮,被春兒和計真大鬧過的那場婚禮。
大昇先是贊一番春兒這次的女友正點到不行,接著又恭喜春兒早早接了老父的班,大權在握,很多象他們這種做的比較大的家族生意,想接掌大權,都得四十歲上下,春兒是熬出頭了,事業愛情雙得意。
也問起系青在忙什麼?畢竟外界印象裡,接掌懷家的人,怎麼看都應該是長子系青。對於外界這種反應,懷家人都有想得到,春兒也就按照之前跟家裡套好的藉口,含糊其辭,大哥另外有想法,在忙其他。
大昇感嘆,“你哥吧,很像是想法很多的那種人,不合群。”就差沒直接說,你哥不適合這圈子了。大昇興致很好,話題很快從大哥青轉到最近收購懷家股票那位麻煩人物,那人姓王,春兒影影綽綽聽說過,王先生早前靠挖煤發跡于山西,但他從沒細究,總覺著這事兒老爸會解決,誰知大昇話裡那意思,怎麼著?那傢伙還想進入懷氏企業董事局嗎?靠……春兒肚子裡連靠了十七八句,灌下杯酒,示意酒保再來杯,冰塊加多多的。
“要是老王加入董事局,多數來者不善,二少有什麼打算呢?”大昇發問。
春兒笑笑,泛泛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這話題不再繼續,隨口聊,“最近哥們兒忙啥呢?”
大昇顯擺,指尖蘸著酒水在吧檯上寫下個數字,說明,“就三五天功夫。”
春兒其實不太信,不過大昇雖嘴碎了些,倒向來不好吹噓,忍不住奇道,“哇,你點金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