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輪皎月,明懸於天。
一整天都留在皇堡的丁格爾,走出了焱國皇帝所在的房間,在整個下午,他都在這裡與從聖馬琳廣場回來的焱國皇帝進行著會談。
而現在,當關上房門後,他才揉了揉眉頭,長長的舒了口氣。
穿過走廊,下了階梯,走出宮殿,早已等候在此的幾名軍官便立刻迎了上來,其中一人小聲問道:
“怎麼樣?丁格爾,確定好了嗎?”他們都投來了迫切的目光。
丁格爾點了點頭:“嗯,確定好時間了。”
“明天早上八點鐘,他們將出發,離開撒利維亞。”
當這個回答給出後,所有人都長舒了口氣,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壓力釋放後的舒緩表情。
這時,又有一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些已淪陷地區呢?”
丁格爾看了他一眼,回道:“和之前定下的一樣,他們的軍隊已經在有序撤離了。”
說完這一句,丁格爾略一停頓,又補充道:“不要擔心,他們是信守承諾的人。”
軍官們互看一眼,跟著點了點頭,而丁格爾則接著說道:
“明天我會和他們一同出發,一直隨行到港口,送他們出海。”
話音落下。
“那再好不過了,這剛好....”
丁格爾打斷道:“就這樣吧,我需要去找沃爾夫岡議員,和他說一聲。”
說罷,丁格爾剛要離去,一名軍官卻拽住了他的胳膊,道:“丁格爾,今天在聖馬琳廣場的行刑中,發生了一些事。”
此話一出,丁格爾眉頭一皺,心中不由有些緊張,上次的流血事件讓他印象深刻,他當即追問道:
“出了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他們回來的時候什麼也沒說。”
他們,當然指的是先回來的焱國皇帝一行。
而那名軍官當即就解釋道:“不要太緊張,沒出什麼大事,只是....出了點小風波。”
“這發生在行刑之後。”
說罷,他便將行刑之後所發生的事悉數告訴給了丁格爾。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沃爾夫岡元帥...不,議員他太過悲痛,昏倒在了聖馬琳廣場,我們將他送回來後他也沒醒,但已經請過醫生了,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我想他的情緒出了些問題。”
“你要去找他的話,這會兒估計他還沒醒.....”
話未說完,丁格爾已是抬腳邊走,頭也不回的說了聲:“我知道了。”
——
片刻後。
來到賓客樓三層的丁格爾,於走廊盡頭敲響了房門,沉默幾秒鐘後,他輕聲說:
“父親。”
裡面沒有傳來回答聲,又等待了幾秒鐘,丁格爾嘗試著擰開了門把手,門並沒有鎖,他走了進去。
房間內只點著盞壁燈,待走到床邊,他只見到被子整個蓋住了床上的人。
“父親。”他輕聲開口。
仍是沒有迴音,丁格爾不放心的剛要伸手揭開被子,被子下的人卻動了一下,接著從裡面傳出沙啞的聲音:
“是丁格爾嗎?”
“嗯,您還好吧?”丁格爾舒了口氣,就著床角坐了下去。
“我?我沒事。”
聽到這話,丁格爾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那就好。”
“今天在聖馬琳廣場,行刑結束後....”
話未說完,被子從內而外的被掀開一角,沃爾夫岡那亂糟糟的白髮露了出來,但臉仍然埋在被子裡,他聲音沙啞的說;
“已經過去了。”
丁格爾怔怔的看著父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