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沃爾夫岡皺起眉頭,將叼著的菸斗放在了手中。
“我。”一道喑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鮑爾曼。”沃爾夫岡對著丁格爾低聲說了一句,接著提高音量朝門外問道: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鮑爾曼。”
“只是聊幾句,開門再說吧。”
沃爾夫岡眉頭皺得愈發緊了,扭頭對著丁格爾低聲道:“等會不要亂說話。”
丁格爾點了點頭,目光仍在盯著門口。
沃爾夫岡拍了拍腿上的菸灰,這才起身走向門口拔掉了門上的插栓,隨著房門被開啟,問候聲也緊隨而起:
“晚上好,沃爾夫岡元帥。”
站在門口的鮑爾曼雙手插在皮製大衣的口袋中,高大的身軀看著就像一堵牆,消瘦的臉上稜角分明,雙頰甚至有些凹陷,但顴骨卻高高聳起,同樣高挺的鷹鉤鼻之上是兩隻細而長的三角眼,壓低的帽簷卻恰到好處的將眼睛藏起。
而此刻儘管鮑爾曼在問好,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卻格外生硬,像是有人拉著他的臉皮往上提起似的。
不過沃爾夫岡對此並不在意,他知道這不是鮑爾曼的假笑,而是他本來就有面癱的毛病。
見到他身後並沒有其他人,沃爾夫岡領著他進了房間,邊走邊說道:
“丁格爾今天傍晚回到了撒利維亞,我把他帶到了這裡”
鮑爾曼已經看到了房間裡的丁格爾,只是點頭道:“我知道。”
說著,他朝著窗戶旁的丁格爾頷首致意:“晚上好,丁格爾。”
“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很高興看到你安全的從戰場回來。”
“晚上好,鮑爾曼部長。”丁格爾回以一個軍禮,臉色卻有些不自然,因為鮑爾曼投來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銳利,此刻正在他的身上不住掃視。
“你看起來好像有些緊張。”鮑爾曼突然喑啞的笑了一聲。
丁格爾還沒有開口,沃爾夫岡反倒是先輕笑了一聲,坐回椅中道:
“鮑爾曼,你倒是說說誰見了你會不緊張?”
鮑爾曼聳了聳肩,用調侃的語氣說:“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的團聚。”
沃爾夫岡乾笑了一聲,丁格爾則開口道:“不會,部長。”
“您有重要的事需要和沃爾夫岡元帥商議,那我先出去”
話未說完,鮑爾曼打斷道:“沒什麼機密要事需要商議,你不用出去,剛好你也在這,我也有點事想問你。”
“是,部長。”
“那麼,是什麼事呢?坐下來說吧,鮑爾曼。”沃爾夫岡看向鮑爾曼。
鮑爾曼沒有坐下,依然站在地上,雙手也還是插在口袋中,他看著丁格爾說:
“丁格爾,你是恩佐士戰役為數不多的倖存者,這次你匆匆趕回撒利維亞,我聽下面的人說過了,你想求見大帝。”
“對嗎?”
“是的。”
“關於恩佐士戰役的戰報,之前已經送了回來,寫得很詳細,但你作為那場戰役的親歷者,想必掌握著更多關於戰場的訊息。”
“那麼,你要求見大帝,是要補充那些具體資訊呢?能先跟我說一遍嗎?”
被這一問,丁格爾不禁心中一緊。
要求面見大帝,是為了將迪蘭所寫的那封信交出去,可那封信的內容十分敏感,又怎能透露給鮑爾曼。
尤其是在沃爾夫岡剛說的那個事件之後。
想到這,丁格爾當即道:“是,部長,那我給您說一遍。”
說罷,丁格爾開始了他的講述,如此,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
而在此期間,鮑爾曼都是靜靜聽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