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先喝口水好不好?”
杜雨若沒有反應。
哀大莫過於心死,或許就是杜雨若現在的樣子。
清歌陪著杜雨若在客廳裡坐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杜雨若才開口:“我想去看看他。”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她的嗓子十分乾澀。
清歌先是一愣,隨即點頭:“好,你先吃點東西,等你吃完我就帶你去看他。”
“我不想吃,清歌,我吃不下。”她的嗓子很疼,可對於她來說,這點疼痛卻已經無關緊要。
“雨若,你一定要吃一點,你總不希望自己一臉憔悴地去見他,對吧?”
最終,在清歌的勸說下,杜雨若喝了小半碗粥,儘管不多,但起碼肯吃東西了。
杜雨若換了一件衣服,還花了一個淡淡的妝容,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多了。
“清歌,我這身好看嗎?”她問,眼神空洞。
清歌心中發酸,點點頭,“很好看,今天的你比平時更好看。”
杜雨若微笑,“那就好,我不想讓阿諾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要讓他知道,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不能讓他擔心我。”
清歌移開目光,強忍著想要落淚的衝動。
墓園裡,依舊安安靜靜的,除了清歌他們,誰也沒有。葬在這裡的人都是無名英雄,即便不為外界所知,卻不能否認他們的功績。
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年輕的,甚至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他們將青春奉獻給了部隊,將生命獻給了祖國,他們都是一群偉大的人。
趙銳的墓碑前,杜雨若坐在了地上,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笑了,“原來他穿軍裝的樣子是這樣的,真好看。”
她笑著,卻淚流滿面。
清歌走到遠處,不願打擾他們相處。
“阿諾,我來了,來看你。”杜雨若輕輕開口,嗓音溫柔,“我昨天才知道原來你叫趙銳,但是我更喜歡阿諾這個名字。阿諾,這麼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這些年我很好,開著我們兩個的酒吧,等你回來找我。阿諾,我找到了家人,我的父親和哥哥,他們對我很好,以後我再也不是一個人了,這樣你是否可以安心一些?”
她輕輕地靠在墓碑上,就像是曾經靠在阿諾的懷裡一樣,眉眼溫柔,眼中是滿滿的思念,“阿諾,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我常常在想,會不會有一天,你忽然就從天而降了,然後對我說,‘雨若,我回來了,按照約定,回來娶你,我想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很高興,迫不及待地答應,然後拉著你去民政局,生怕你反悔,哈哈,很傻,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她,冰冷的墓碑上,那個男人再也不會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再也不會溫柔地說:“傻姑娘,你還有我呢。從今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然後我們再生一個可愛的孩子,我會陪你看夕陽,然後慢慢變老,我會讓你先走,不讓你孤獨地留在這個世上。”
“阿諾,你說會陪我慢慢變老,然後走在我後面,不讓我難過,你從未騙過我,可這一次,你食言了。”她輕輕抱住了墓碑,就像曾經抱著那個男人一般。
“我終於等到了你,卻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擁抱你,親吻你,以後沒有人會給我做飯,叫我起床,對我說給我一個家,保護我不受傷害,阿諾,沒有你,我害怕。”
清歌等在了山下,沒有再上去,她想杜雨若更願意一個人在上面。
一輛車緩緩停在了墓園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了,行色匆匆。他詢問了這裡的工作人員,清歌聽到了趙銳的名字,朝他看去。
男人似乎要上山,清歌攔住了他,“你認識趙銳?”
男人停住了腳步,打量著清歌,“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