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去進香,是和閻師母提前約好的,再加上今天我大嫂也跟大哥一起離京上任,所以也約了閻師姐同去,以便話別。”
“閻立德的嫡女?”李承乾想著什麼,說道。
“對啊,中間閻師姐還曾因為遊覽寺廟的景sè,跟碧冪走散了。我帶人尋找未果,聽人說是魏王殿下無意中在寺廟遇到了閻師姐,這才把閻師姐安全的送了回來。”房遺愛說道,“不過,我也是聽說,並未與魏王殿下打照面。”
“你要是與四弟打了照面,怕是兩個又得掐起架來。”李承乾很不給面子的損了房遺愛一句。
房遺愛尷尬地摸摸鼻子,倒也沒反駁什麼,畢竟這種事情自己和李泰遇到一塊的情形,誰也不敢預料,特別是在李世民不在場的情況下,就算自己老爹房玄齡當面,李泰心氣不順的情況下,也未必肯給面子,更不要說只有婦孺了。
書房裡靜默了一會兒,李承乾開口說道,“你說,四弟去崇福寺,會不會是為了閻立德的嫡女?我曾聽長樂妹妹幾個說過,閻家嫡女是個有才情的,而且為人也溫婉。聽樣子,和四弟倒也算是般配,四弟也是個好學的,一身的學問也被不少人誇獎過。”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希翼,眼帶亮光的望向房遺愛。
對於李承乾話語中的意思和情緒,房遺愛都能理解。若是李泰是為了閻宛如才去的崇福寺的話,李泰崇福寺一行,也就可以成就仕林一段才子佳人的美麗佳話了,而李泰也可以從汙衊太子的流言一事中給摘除了嫌疑,李承乾也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來維護兄弟薄弱的可以的兄弟情義了。
明白李承乾的心情是一回事,但是事實如何,房遺愛也不敢輕易的下結論,當下想也不想的搖頭說道,“太子難為我了,我有不是魏王殿下肚子裡的蛔蟲,怎會知道魏王殿下便服去崇福寺是為何?”
李承乾的眸子一暗,抿嘴沒說什麼。
“我記得,當時曾聽知客僧說,魏王殿下自稱是去上香來著,可是卻並未有人見到魏王殿下去大殿上香。”房遺愛想了一下,輕聲補充道。
李承乾的眉頭皺了一下,眼瞼緩緩落下,掩蓋了暗淡的雙眸,白皙的十指,不停的旋轉著手裡的茶盞。
唉!心下嘆口氣,房遺愛張口建議道,“長孫大人只是客觀的記錄事實罷了,而且那rì我也未見過魏王殿下的當面,所以,我們兩個倒也都不好說魏王殿下微服駕臨崇福寺,到底所謂何事。不過,”
“不過什麼?”李承乾猛地睜開雙眼,帶著閃亮的光芒望向房遺愛,語氣波動的問道,一隻手死死的握住了茶盞。
“聽說魏王府的大管事錢倫,是從宮裡跟出去的。錢總管以前在宮裡為人還算不錯,宮裡應該還有不少他的熟人。太子不妨讓人去錢倫跟前套話問問,說不定能夠知曉魏王殿下那天去崇福寺所為為何。”看著李承乾的樣子,房遺愛還是說出了自己不想說的建議。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啊!”李承乾臉上帶著喜sè,說道。當下,放下手裡的茶盞,不待房遺愛反應,就高聲把門外伺候的李清叫了進來,吩咐他去找跟錢倫關係不錯的人,做好明天就去找錢倫探探口風,看看李泰之前去崇福寺是為了什麼事兒。
李清瞄了眼滿臉無奈的房遺愛,應下出去了。
房遺愛看著李承乾重新恢復sè彩的臉龐,心下很是複雜。對於李承乾如此顧及手足情誼,讓房遺愛覺得欣慰和欣喜,但是,身為儲君,如此過分盲目的想要去相信自己的手足,甚至在得知手足有暗害他的苗頭的時候,想要逃避這一可能,千方百計的想要為對方找尋藉口,房遺愛很怕,怕到時候李承乾真的會在這上頭跌上一個很大很大的跟頭,怕他到時候會因此一蹶不振!
只是,看著李承乾難得提起的情緒,有些話在嘴邊轉了轉,還是沒忍心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