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花日芙的回答讓寧亞穗大膽地抱起了水壺,卻不慎打碎了。打碎了貴重的陶瓷水壺,寧亞穗驚恐地叫了一聲,畏縮成一團,緊張地偷看著花日芙。花日芙並沒有發怒,站起來向門後面的小櫃走去。寧亞穗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在酸土之地,她打破泥碗的時候總是自己徒手抓起來,還給彤颯;而彤颯總是把碎碗弄得更碎才埋在泥土裡,不消多時酸土就把泥碗溶化得無影無蹤。寧亞穗見花日芙以細花長袍背對自己的時候,從椅子跳下來,伸手抓起一塊大碎片,放在腳邊,然後抓起另一塊。花日芙拿著掃帚轉身,看見寧亞穗的小手被銳利的裂口劃出了幾道血痕,連忙放下掃帚飛跑過去制止寧亞穗:“別動,這些東西很危險,你看,都流血了。”
寧亞穗卻不以為然,擦掉了血跡,道:“不怕,我一直都這麼做。”那雙小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長形的,圓形的,不規則的,有新有舊,花日芙剎那間感到痠痛。寧亞穗奇怪地看著花日芙的愁容,問道:“怎麼了,花姐姐,亞穗做錯了嗎?”
花日芙詫異地看著寧亞穗迷惑不解的臉,溫柔地道:“亞穗,以後別再用手撿碎片,用這個,清潔時既乾淨也不會傷了自己。”花日芙向寧亞穗示範著如何使用掃帚,寧亞穗很乖巧地看著,直到收拾乾淨了也沒有說話。花日芙辦完了事情就替寧亞穗清洗傷口,卻發現傷口早已止血,凝結的血塊不是粘稠的膿包,而是又幹又脆的小片。她拿起一塊碎片,道:“亞穗以後不要這麼做了,就算打碎東西也不要緊,你看這些鋒利的邊沿,你的手都是被這些東西劃破的,覺得痛嗎?”
“有一點,但是酸土侵蝕身體的時候更痛。”確實寧亞穗雙腳的傷痕更多,突出的疣狀物令花日芙感到痛心,但是習慣了在酸土之地生活的寧亞穗一點也不在意,高興地摸摸桌子,敲敲牆壁,拍拍柔軟的床,衝著花日芙道:“這裡很好,東西很多,又漂亮,如果能見到水塘就好了。”
“水塘?”
“或者是大湖,亞穗在那裡見過很大很大的湖,看不到邊呢。”
“那應該叫海,亞穗去過別的地方嗎?”
寧亞穗爽快地回答了,末了補充道:“花姐姐,水也能分那麼多種類嗎?”
楠木精喝光了水壺裡的水,正抹著嘴角的水花,聽見寧亞穗提問,趁著花日芙錯愕的瞬間,替對方答道:“你叫亞穗吧。亞穗,水就是水,水能分的是純淨的水和含有雜質的水,而不是江河湖海。江河湖海是水域,水域包括泉、溪、河、湖、澤、洋、海等等,在靈界,我們通常見到是江河和海洋,泉溪要在遠處的山頂才能見到。”
“山頂?”寧亞穗問道:“那是什麼?哪,楠樹精,怎麼不說話了,快告訴我嗎。花姐姐,告訴我嗎。”
寧亞穗奇怪的問題讓花日芙展露笑容,眯著眼道:“亞穗的問題,花姐姐一時不能全部回答哦。問問題是好事,可會不會問又是另一回事,來,花姐姐教你。”於是兩人坐在窗臺旁,面對面討論起來。
………【第十六話 海濱】………
“你可以走了,葛期禮。”璀炯軒命令道,“快去快回,我還有吩咐。”
葛期禮應答一聲,退後幾步,出去了。他穿過高塔的走廊,進入一間小廳,看見寧百清在和別人談話,插嘴問道:“彤颯呢?”
寧百清見到了略帶疲倦的葛期禮,平靜地說著:“她回到醫務組去了。”
“是嗎?繁浩呢?”葛期禮想知道對方的去向。
寧百清冷冷地道:“有老朋友找他去了,應該是以前的那組人吧,雖說是秘密行動組,現在看來繁浩是不能回去了。”
葛期禮也道:“沒錯,總執行官讓他做靈殿的引路人,大概先做副手之類的吧。彤颯恢復原來身份,繼續在醫務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