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放心將孩兒交予他二人。因此點點頭,衝他二人盈盈一拜,便要淡淡化了去。
然一聲厲喝卻打破了山林中的平靜,只聽那中氣十足男聲劃破蒼穹:“惡道士離我妻兒!”
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就那樣生生插入虛洛虛清與桃花妖之間,一個白衣墨髮的男子迅速抱起三個孩兒,看著虛洛虛清的雙眼帶著火光,恨不得生剮了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手中已經捏了咒結,說話功夫便已經要攻向師兄弟二人。
桃花妖一見這陣勢,忙高叫出聲:“又這般莽撞,叫我怎好放心把孩兒交予你撫養。”
那男子一聽,瞬時安靜下來,一張俊逸的臉龐甚是沮喪,挑著眼角,小心翼翼看著雖是靈體,卻仍舊盛氣逼人的妻子,小聲說道“素心,我好些日子沒有瞅見你了。”
桃花妖狠狠瞪了他一眼,貼在他身旁慢慢將事情說了個明白,虛洛看著面色蒼白的虛清,發現他嘴角仍掛著一絲血跡,趕忙拽了衣袖輕輕抹拭乾淨,摸出丹藥兩人一同吃了,走的遠了些,坐在地上慢慢調理起來。
這邊廂桃花妖把事情速速說了,見她相公一臉沮喪,心知他肯定難過非常,便柔聲道:“相公,此番你回去,問問父親有什麼法子,如若我能離開此處,便同你回了狐族,雖然不能化形,卻也能顯出靈體同你和孩兒日日在家裡,不也甚好。”
那狐族少主一聽,心結便也有些解開,低頭思索片刻,道:“我父親不過一千五百多年,在妖界還能說得上寫話,但是要說跨出三界,便有些難,地府這邊動靜這般大,卻怎地一直無甚察覺?”
嘆了口氣,桃花妖也有些黯然:“那兩顆槐樹困守這裡好說也有個三五百年,他們生就鬼氣森森,在這裡胡作非為,地府竟也沒有察覺,如今怕是也不會有甚行動。”說罷停了片刻又笑笑道:“我這是在做好事記得,總歸是有法子的,你且帶孩兒回去,說不定三五日便也就成了。”
白狐少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開雙臂,輕輕環繞住已經快要消散的妻子,好似在享受離開前最後的溫暖時光。他抱了許久也不肯走,小狐狸拖著他的衣角,憋著嘴馬上便要哭了出來,這場景在他看來,怎地父母好似在生離死別。
桃花妖輕輕笑了笑,伸出手在白狐少主臉頰旁柔柔拂過,“走吧,過幾日我便回去了。”
白狐少主低低“嗯”了聲,抱起三個孩兒,沖虛洛虛清那邊點了點頭,一陣白光閃過,消失在林中。
虛洛站起身,伸手拉起虛清,兩個人都有些默然地走到桃花樹旁,虛清自然年青,在他心中,師門中師父師叔都已經是厲害至極的人物了,更不用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各位師祖曾祖們,然他二人自下山歷練而來,每每遇到稍厲害些的妖怪,不是堪堪勉力化解,便是要待他人來救,此刻看見眼前蒼茫挺拔的大樹,心中著實不是滋味,虛清覺得自己嘴裡發苦,眼眶又熱又漲,連著張了兩次嘴,也不知道說什麼。
桃花妖靜靜站在那裡,目光柔和,在她眼中,虛洛虛清不過比她孩兒大上幾歲,雖然人不比妖,單終歸是年輕的孩子,她目光輕抬,定定看向自家相公孩子消失的方向,緩緩開口:“我是年節時離開家的。”
她的聲音帶著薄薄的懷念與內疚,飄忽在陽光縫隙間:“我相公那人,你們也是看見的,脾氣急沒有耐性,我當時一心想著做出一番事業,做個人人歌功頌德的仙人,因此我也就丟下一句話,帶著孩子們闖蕩在外,一晃便是一年,他來找過我幾次,我都不想同他回家,總是覺得我自己功力了得,無所不能,呵呵。”
她的笑聲乾啞低沉,帶著濃重的悲哀:“無論人和妖,總是在享有時,並不稀罕和珍視,這一年來,孩子們隨我漂泊,我也就狠下心腸來說是為了他們將來,其實那不過是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