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魂魄,不知為什麼我閉上眼睛便能看到她的模樣。”夏月凌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他說能看到我的模樣,那麼第一次在“雪國暖景”他為什麼不出來見我?第二次在“雪國暖景”大堂他為什麼也沒有一點異樣?
“那你等到她回來了嗎?”我有些底氣不足,還是顫巍巍地問出了這句子。
他在我旁邊的石頭坐下,看著被夕陽映紅的雪,輕聲地說:“前些日子,她出現在了靈都,只是她頭髮全白了。我有些懷疑,沒上前相認。我想她如果真的回來,定是要來找我的。卻沒想到她走了。”他的聲音有些落寞,懶懶地散在雪地裡。
我已經確定了,我是他要找的蕊珠,十年之前我離魂便是飄來了這裡,或許那時還在這裡遺失了一些魂魄。至於為何要飄來此地,卻已不是我目前能解釋的。於是捶捶痠痛的腿,站了起來,對他說:“凌兒回去吧。”
“婆婆不聽我要天下的原因嗎?”夏月凌還是坐在那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婆婆已經懂了,你是要至高無上的權利,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可你想過沒有,即使是你的父皇,當初也是保不住你和你母妃的。”我不知道如何來說服他。倘若我真的是那個蕊珠,我更不願意他寂寞地坐在龍椅之上。自古君王皆寂寞。
“婆婆太小看凌兒了。”他輕輕地站起身,伸出手拂去我肩上的落雪。那種清爽溫暖的味道鋪天蓋地地蔓延過來,我有些慌亂,扭頭便往宅子那邊去。
“康熙當年對付鰲拜之前,是不是忍辱負重?”夏月凌突然提高聲調。那聲調直直穿過簌簌的雪花,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抬起來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神情慵懶清雅,卻有著洞察一切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我問,這幾天,我確信我沒有對他講過康熙,我講的是康熙的孩子們。
“因為蕊珠姑姑曾經跟我說過,要想成大事,必定要在羽翼未豐滿之前,斂起所以鋒芒,忍辱負重。”他笑意闌珊地看著我,讓我覺得整個天地間的白雪都只是對他點綴。
我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他。如果當時的蕊珠是這樣教他的,此刻的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勸他放棄?
他走過來,看了看隱沒在山後的紅日,逐漸大起來的白雪,歸巢的烏鴉。有些感傷地說:“其境過清冷。我們回去吧。”然後扶著我往回走。
我沒說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終於在“連府”門口,我問了他:“既然你那時便懂得隱藏心性,今日為何如此魯莽,去得罪你十哥?”
“哼,他?我不屑於得罪他。只是你是我要守護之人,我斷然不能讓你受凌辱的。”他看了看門口的匾額,又道:“這匾額書寫得不好,改日凌兒幫你重新做一個。”
他那種天然純真以及世俗的複雜混雜在眉間,讓我的心沒來由地痛。
罷了,罷了,既然他要這天下,我便竭盡所能吧。於是轉頭對他說:“今日之話,斷然不能再與別人說起。你比不上太子名正言順,比不上你九哥、十哥有軍功,沒有你八哥有滿朝文武的支援,沒有你十三哥背後的世家勢力。所以更要步步小心。”
“你這話和以前說的一樣。”他清朗的聲音響起。
我陡然一驚,步子有些凌亂。
他難道知道我是誰?我想問,卻沒有回頭,而穩了穩步子,忽略他的試探,繼續朝院內走去。
………【第十二章 風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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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晚飯已經擺好。整理提供紅蕖遞了暖爐過來,說菜頭已經回來,在書房寫字。我吩咐黃桑:“去請皇甫先生來陪夏公子用飯。”
“婆婆不和凌兒一起用飯嗎?”夏月凌倚靠在窗邊,輕捋珠翠簾子,珠翠發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