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字就讓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
“這怎麼說?”葉茜好像已經適應了案發現場血腥的場面。
我指了指牆面的空白處:“咱們來看看現場的血字,用血量很多,說明嫌疑人所戴的手套吸收性很差,否則不可能在字跡下方出現流柱狀血痕。這就排除了吸收性很好的棉紗類、布類和化纖類手套,那麼剩下的只有皮革手套和乳膠手套。”
“我剛才也已經說過,一般皮革類手套比正常的手指都要肥大一些,如果嫌疑人戴的手套是這一類,在書寫的過程中,由於手指的擠壓,手套會有或多或少的變形,力度的大小決定了手套接觸面積的粗與細,那麼他不可能在牆壁上寫出筆畫如此均勻的字跡。因此只剩下最後一種與手指緊貼不變形的乳膠手套。”我一口氣說完了我的分析結果。
“嗯,判斷沒有瑕疵,我同意你的觀點。”明哥點了點頭。
“另外,從筆跡上來看,嫌疑人應該是一個心思縝密、處事不驚的人。”我又補充了一句。
“哦?這又從何說起?”
“我之前看過一些筆跡心理學的書籍,現場的犯罪筆跡其實就是犯罪分子心理痕跡的客觀記錄。比如寫字筆跡潦草,可反映出犯罪分子平時脾氣急躁;筆跡塗改較多,提示犯罪分子平時做事不果斷,顧慮重重;筆跡停頓較多,文章斷斷續續,反映出犯罪分子平時做事沒有毅力,拖拖拉拉,甚至會丟三落四。”
說完我用指尖點了一下牆面:“咱們來看看現場牆面的這些血字,字跡一氣呵成,筆法沉穩,而且寫的還是正楷。很顯然,嫌疑人應該是殺人以後才在牆面上開始書寫,從字跡上不難看出,他在書寫的過程中十分沉著冷靜。試想,一個如此血腥的現場,還能如此淡定,這說明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冷麵殺手。”
“看來咱們接下來的勘查工作必須要細緻地進行!”
明哥說完,便開始低頭觀察那個被嫌疑人砍下的死者頭部。
“重度顱腦損傷,傷口足以致命。”明哥用手扒開掛滿血塊的頭髮看了一眼碎裂的傷口。觀察結束,他開始在室內尋找致傷物。
明哥的目光如手電筒的光束一般,開始分析屋內的每一件物品。
最終,他把目標鎖定在有些傾斜的床頭櫃上。
在櫃子的尖角處有一小處乾涸的血跡,血跡之上還粘著幾根長髮。因為棕紅色的床頭櫃和血液顏色相近,在提取指紋時,這一重要的位置,我並沒有察覺。
“死者的下體有性行為的跡象。”老賢扶了扶掛在鼻樑上的眼鏡片。
明哥看了一眼死者紅腫的陰部:“回頭提取一下陰道擦拭物,看看能不能檢驗出DNA。”
“小龍,屍體現在交給我和老賢,你帶著葉茜把室內再重新勘查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明哥吩咐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提起自己的勘查箱和葉茜朝陽臺走去。
雖然案發現場室內面積不大,但是涉及的痕跡物證卻很多,我們足足用了三個小時,才完成勘查工作,把屍體送至殯儀館進行解剖。
作為痕跡檢驗員,整個現場我只提取到了一個對案件偵辦沒有任何作用的釘鞋鞋印,鞋印沒有研究價值,所以我跟明哥他們一道去殯儀館搭把手。
按照我們市局的規定,涉及屍體的解剖,都必須在殯儀館進行,一方面是因為殯儀館有相關配套的屍體儲存裝置,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屍體冷凍櫃;另一方面也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咱們中國人有一個傳統的觀念,死者要入土為安,在安葬之前,殯儀館是屍體最好的歸宿。
我們雲汐市殯儀館內建有配套完善的法醫解剖室,因為市局對我們刑事技術室相當認可,所以解剖室的裝置也比其他地市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