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這是其一。
其二,根據屍體的漂流距離來看,嫌疑人拋屍的地點應該在泗水河上游很遠的位置,如果沒有交通工具也不可能。
河灘上都是軟土,步行都會陷入很深的土坑,除了飛行器,別的交通工具根本無法在上面行駛,所以要想拋屍,河灘上方為了防洪修建的土壩子是唯一的必經之路。
壩子呈東西走向,寬約四米,兩邊無任何護欄,因為早年堆砌時就沒怎麼上心,整條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波浪線。
勘查車因為自帶很多勘驗器材,負重高、底盤低,想在這上面行駛,比登天還難,所以整條壩子的勘查,必須徒步完成。
我們其他人還好,但對走路都喘大氣的胖磊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
“這麼爛的路,還有人在上面跑車?也不怕刮到底盤。”我們剛從斜坡爬上壩子就發現了眼前讓我們吃驚的一幕。
“你看看,還不少呢。”葉茜拉了拉我的衣袖,指著地面說道。
“我想起來一件事,我以前跟小劉在這附近釣過魚,前面有一個地方風景還算不錯,有很多人在那裡弄戶外燒烤。”明哥用手指著遠處對我說道。
在來之前,我本以為這個地方除了嫌疑人幾乎沒什麼人來,現場破壞得不會太嚴重,可現在看來,我想得太好了。
復勘現場,痕跡檢驗員都是處於主導的地位,因為這個時候該解剖的屍體已經解剖完畢,該檢驗的檢材也幾乎都做得差不多了,要想找到突破口,只能從痕跡物證上想辦法,所以每次復勘現場,我都倍感壓力。
雖然我心裡暗自叫苦,可也不能讓大家灰心,於是我張口說道:“沒事,雖然現場有可能被破壞,但也不是沒有規律可循。”
說完,我俯下身子開始觀察路面上的輪胎痕跡。
“小龍,你可要看仔細了啊,我動一動腳都難受。”胖磊看了看頭頂的烈日,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
“知道了!”我本來就心急如焚,沒想到胖磊還在一旁潑冷水。
因為我們之前分析出嫌疑人可能使用交通工具拋屍,所以這路面上橫七豎八的輪胎痕跡就是我下一步研究的重點,我要從這些密密麻麻看似不規律的輪胎印中,找出嫌疑最大的一條。
有人要問,這輪胎印能發現什麼?其實這裡面的學問可大著呢,輪胎印在痕跡學上是一個非常大的研究課題。
第一,我們可以根據輪胎印的數量來分析現場的車輛型別。
輪胎痕跡為一輪的話,可以判斷為獨輪車,這種車又分人力推車和牲畜拉車,因為獨輪車保持不了平衡,所以在車輪印記的周圍會伴隨有人的足跡或者牲畜的蹄印。
輪胎痕跡是二輪的話,則可確定為兩輪摩托、電動車、腳踏車等等,這個很好理解。
輪胎痕跡是三輪的話,多為人力三輪車、三輪電動車、三輪摩托車等。
輪胎痕跡是四輪或者四輪以上,則多為七座以下汽車、小型客車和微型載重汽車。
輪胎痕跡是六輪以上,則多為三軸或多軸的載重汽車。
這是比較直觀的一方面,此外還有比較實用的方面,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剎車印,這種輪胎痕跡在交通事故中相當常見。
車輛與車輛碰撞之前,一般車輛都會有一個制動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輪胎相對於地面就會由滾動變為滑動的狀態,地面的輪胎痕跡會由清晰的輪胎花紋變成一道黑色拖印。
在緊急制動時,由於駕駛員會出現恐懼或者慌張的情況,往往會本能地轉動方向盤或者持續不斷地踩住剎車,這樣常常會導致車輪輪軸上下振動,表現在痕跡上會出現彎曲狀或者間斷狀剎車痕跡,嚴重一點的,會在制動過程中發生偏差,從而導致車輛側滑,形成單邊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