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還會有今天。這個你能否認?”
“天都之上,若不是我,你這把老骨頭早被明浩鴻拆散,你不會忘了吧。”
“好吧,我們不說恩的事,只喝酒。”兩人喝上一碗,這酒還是以前的味道,南風的手藝,多麼熟悉,讓人不禁想起那些日子。
“你去了將軍府。”九公說:“你覺得明善會幫你?他不會的,快意恩仇自然是好,可他不是那種快意恩仇的人。因為總有些事情,比愛恨更重要。”
“其實你可以不用勸我。”蕭離說:“你何不直接出手廢了我,這樣即便淵後站在我面前,我也只會跑的遠遠的。”
“我想過。”九公說:“但你,是我一手造就,我還想看看你能走多遠。而且,淵後確實做的不對,稍顯絕情了些。但你們滅族天都,她心中仇恨,那樣做,又有什麼不對。”
蕭離一笑:“你以為把我困在太平鎮,淵後就可以在外面逍遙自在?”
九公搖頭:“當今之世,你是唯一可以威脅她的人,也是唯一放不下的人。天一和不空,他們心中何曾不恨。只是他們知道,事到如今,應該讓這一切都結束。可你心裡,偏偏放不下恨。你以為我是偏私淵後,可你不知道的是,若你們爭鬥再起,這世道可能會亂的像一百年前那樣。到處都是殺戮,烽火,人像畜生一樣沒有尊嚴……”
“會這麼嚴重麼?”蕭離問。
“會的!”
“可惜淵後不止我一人,還有一個比我更恨她的人——符飛絮。當日,他出現在天都,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我想,他也和淵後一樣,早就逃出去了。”
“他?”九公說:“我並不擔心,天涯閣的勢力再大,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蕭離喝一口酒:“話說回來,他和淵後,究竟是什麼恨,我看像是不死不休。”
“還不是女人鬧得。”九公說:“符飛絮喜歡淵後的妹妹……”
“昭妃?”
九公點頭:“符飛絮年輕的時候,那小子帥的不像話。”
“帥?”蕭離笑:“再怎麼帥,他那個侏儒的樣子,怎麼能滿足得了女人。我明白了,單思成疾。”
“不,他年輕的時候,比你還要高大威猛。”九公說:“是淵後傷了他天門穴,為了活命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那我明白了。淵後也看上了這個小白臉,但他偏偏喜歡昭妃,所以就……”
“她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九公說:“你如今的修為,已可稱得上絕世高手。但格局卻還是太小,若你站在淵後的立場,她做的那些事,你就可以理解了。”
蕭離說:“如果你沒有從小把她養大,今天是否還會阻止我?”
“會!我阻止你,與她是誰無關。只是你們兩人的身份,目前的局勢,我不能讓你們見面。”九公說:“為了天下安寧,我問心無愧。若是為私,我早就廢了你一身功力。”
蕭離冷冷道:“還真的是她!”
九公愣了一下:“好小子,說了這麼多,原來是想確定她的身份。那你明白我的用心了吧……”
蕭離只是哼的一聲冷笑。人,無論是平凡無奇,還是像九公這樣世間第一,總是能給自己做的事,找出些光明正大的理由。
婊子,就是婊子。看不起你的人,永遠看不起你。看得起你的人,那個牌坊立與不立,都沒什麼要緊。
其實立了牌坊,反而更多人看不起你。就像公堂上那塊“公正廉明”的牌子,掛上去,反而讓人覺得噁心。
九公嘆息一聲:“好吧,也許有件事,你知道了就會改變主意。”
“說來聽聽,這世上難道還有人比你九公更能嚇唬住我。”
九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