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魔君似乎會落在下風。
但按照陳長生事後的分析,就算他出全力也不見得能夠殺死對方,而且魔君明顯還有很多底牌沒有用。
陳長生甚至說,在決意殺死魔君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隨時可能死去。
魔君究竟擁有什麼底牌,竟會讓他生出這樣的感覺?
“洞陽子。”魔君看著盲琴師微笑說道:“就憑你也想殺朕?”
滿場俱驚。
因為魔君說話的時候,神情與態度很輕蔑。
更因為魔君直接說出了一個名字。
那就是盲琴師當年在長生宗的道號。
這個名字已經在大陸消失了很多年。除了凌海之王等幾名國教巨頭,在場根本沒有人知道,就連那些汶水唐家的商販衙役都不知道,結果卻被魔君一言喊破!
盲琴師微微側頭,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有何不可?”
“並無不可,只是不智。”
魔君負著雙手向院門處緩緩走來。
“當年你家宗主要與父皇合作,你偶爾察知此事,大為不滿,想要從中破壞,結果被偷襲,身受重傷,其後更是在雪原上被我神族強者圍攻,星竅被毀,雖被唐老太爺與派中親友相護,勉強保住性命,甚至功力盡復,但你自己應該清楚,無論你用多少年時間把境界提升的如何高,都再也無望神聖。”
盲琴師靜靜聽著,彷彿他說的是別人的事。
魔君看著他淡然說道:“難道此事還不能讓你畏懼我神族的力量?”
聽到這段舊年秘聞,人們更是震驚,下意識裡望向盲琴師。
盲琴師神情漠然,似乎這段話根本無法觸動他,那兩抹花白的眉卻微微顫抖起來。
誰都能感受得到,隱藏在他漠然外表之下的痛苦。
對修道者來說,再如何勤勉修行,奮勇精進,卻始終無望神聖,這當然是極大的絕望。
更不要說他當年天賦卓異,放眼整個大陸也是屈指可數的天才人物,如果不是遇著這樣的背叛與魔族如此冷酷的打擊,對別的修道者無比遙遠的神聖領域,對他來說其實就在眼前。
這種才是最大的痛苦。
盲琴師說道:“痛苦會令人感到恐懼,絕望會讓人了無生趣,但有時候也會變成憤怒的力量。”
魔君看著他說道:“可是那終究無法改變你這可憐的一生。”
一聲鶴唳從天空裡傳來。
簷上積著的殘雪簌簌而落,寒風撲面裡,白鶴落到了地面。
陳長生望著院裡說道:“只要今天能殺了你,一切痛苦都能得到回報。”
唐三十六說道:“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盲琴師沉默了會兒,說道:“是的。”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神情很平靜。
這次他是真的平靜,因為那兩抹花白的眉毛沒有絲毫顫抖。
平靜不代表著所有的殺意已然隨風而逝。
相反,那意味著殺機已然伏於天地法理之間,再也無法撤回。
魔君孤身在白帝城。
陳長生帶著四位國教巨頭,加上汶水唐家最可怕的五樣人。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可以殺一殺了。
……
……
第1020章 離宮大陣
“原來你始終還是想要殺我。”
魔君看著陳長生說道:“我以為那日之後,你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
陳長生說道:“曾經放棄不代表不會再次嘗試。”
魔君感慨說道:“不愧是商行舟教出來的學生,果然也是虛偽的厲害。”
陳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