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茅秋雨坐鎮寒山,相王與中山王在擁藍關與擁雪關,作勢欲出。魔帥親自領兵備戰,雪老城的聖域強者們,如今大多數都在前線的戰場上。按道理來說,陳長生與徐有容悄悄接應肖張回中原,應該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然而,無論寒山還是擁藍關、擁雪關又或是雪原上的連天幕帳,都是假的。
或有意或無意,或知情或不知情,人族與魔族都在演戲。
這片隱秘而安靜的草原才是真正的戰場。
魔族請出了八大山人。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陳長生與徐有容也沒有想到。
雖然只來了三位,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恐怖力量。
“為什麼來的不能是王破?”
這是徐有容最後的問題。
王破是肖張一生的對手,或者說是壓制了肖張一生的強敵。
肖張不喜歡王破,無時無刻不想著擊敗他,但最信任的應該也是王破,更在陳長生之上。
就像荀梅,在臨死之前最想見到的除了茅秋雨便是王破。
野花剛開始盛開的那個年代,王破是他們的目標,何嘗不是他們的底氣與氣魄?
而且王破是神聖領域強者,刀道已然大成,肖張如果想要求援,無疑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回答徐有容這個問題的不是焉支山人,是陳長生。
“讓王破看到自己破境當然好,但讓他看到自己被追殺的這般狼狽就不好了。”
陳長生說道:“這很丟人。”
徐有容不是很能理解男性這種無聊的自尊心,所以才會不解,但聽陳長生說後便明白了。
但她還是無法接受男性的這種寧肯丟人不怕丟命的作派。
不知道是微風還是鼻息吹動染滿鮮血的白紙,發出嘩嘩的聲音。
肖張依然昏迷,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陳長生的話,感受到徐有容的意思。
地面傳來震動,不遠處的妖獸群顧不得土猻的兇悍,驚恐萬分向著四處逃散。
沒有過多長時間,夜色裡傳來幾聲慘叫,然後隱隱有血腥味傳來。
血腥味裡還夾雜著別的腥味,陳長生聞著那股味道,心情有些不好。
不是因為他有輕微的潔癖,而是因為他聞過這種味道,在雪原戰場上。
蹄聲密集響起,草原地表不停震動。
血腥味與腐腥味越來越濃,直至快要把夜色掀開。
數百頭魔族狼騎出現在草原上,把陳長生與徐有容圍在了中間。
這些嗜血巨狼高約一丈,加上狼背上的魔族騎兵,更顯高大。
狼群張著血盆大口,噴吐出的熱氣腥臭難聞,鋼針般的狼毫在星光下顯得非常清晰。
那些魔族騎兵的臉也被照的很清晰,涎水從人字形的嘴裡不停淌落,也是腥臭至極。
狼騎是魔族最精銳的騎兵,單對單的話,可以正面對抗甚至戰勝大周王朝的玄甲重騎。
數百頭狼騎合在一處,會擁有著怎樣可怕的衝擊力與殺傷力?
但今夜這場戰鬥,這些歷經數千里長途奔襲的狼騎根本沒有資格充當主力。
“神族的命運可能就在今夜決定,所以我會非常謹慎。前面這幾天我也很謹慎,所以我確信他沒有通知別人,也確信你們來的非常急來不及通知別人,我想我會有比較多的時間,所以我會非常認真而仔細地出手,以確保徹底殺死你們。”
焉支山人對陳長生與徐有容說道。
夜色裡,他的眼睛像火把一樣亮著,裡面滿是看透世事與法則的智慧與平靜,那也意味著冷酷與恐怖。
前面的這些對話按道理來說不用發生,焉支山人不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