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的心裡翻湧著黑霧,血腥而又殘忍的念頭一個接一個閃現。但是,當梅希望順著他的聲音,用清澈而又迷離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立刻展露出最溫柔喜悅的笑容。
梅希望,是我!▇()_[(()”他伸出顫抖的雙手。
青年眨眨眼,神情怔愣。他好像在回憶,卻又陷入迷茫。
青年一步一步朝舞臺邊緣走去,目光始終凝聚在臣晨身上。熟悉的感覺讓他蹙眉,卻也讓他抿出兩個深深的梨渦。
臣晨的心宛若被重錘敲擊,跳得急促又沉悶。每一次呼吸都因太過急切的渴盼而感覺到一絲疼痛。
這疼痛只能被眼前的青年撫平。
“梅希望!”臣晨嗓音沙啞的呼喚,伸向舞臺的手輕輕一招。
到我身邊來!
“不要讓他過來!小弟,我害怕!”頭頂有一道弱弱的小奶音在喊,臣晨卻全然聽不見。
觀眾在咒罵劉勤,怪他多管閒事給青年穿衣。有人在喚青年,有人在大聲地述說愛語,有人在癲狂的叫喊,還有人在吹口哨。
這些無比嘈雜的聲音,臣晨也都全然無視。他只能看見青年越走越近的身影,只能聽見那溼漉漉的腳步聲。
心臟從未如此急促地跳動,令臣晨感覺到窒息和眩暈。
“梅希望!”他又喚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眼睛微微發紅。
“大寶貝!啊,這是我的大寶貝!是我最先找到他,他是我的!”胖老頭盯著越走越近的青年,發出興奮至極的呢喃。
當青年終於走到舞臺邊緣,朝臣晨伸出一隻細白的手時,胖老頭越過臣晨走上前,搶先握住青年溼漉漉的手。
臣晨欣喜的表情凝固一瞬,然後扭曲猙獰。他的眼裡噴薄出熊熊怒火,死死盯著胖老頭飛快爬上舞臺的背影。
“槍呢?”臣晨朝站立在一旁的保鏢伸出手。
保鏢眨了眨失神的眼睛,然後才遲鈍地掏出一把槍。
臣晨奪過槍,眸色冰冷地看著舞臺。
胖老頭牽著青年的手,將對方引領到舞臺中央。
劉勤終於回神,捂著鼻子跑下臺。他不小心撞了一下幕布,掀開的幕布縫隙裡露出雲子石驚愕萬分的臉。
雲子石看向臣晨,指指懵裡懵懂的青年,用口型問道:“大哥?”
臣晨瞥他一眼,然後又直勾勾地看向青年。他
() 無心理會任何人,包括隱藏在他頭髮裡的大眼珠。
“這是你的第一場表演,你必須做到完美。如果演出失敗,你的一切將永遠屬於太陽馬戲團!”胖老頭抓著青年纖細的手腕,用興奮的語氣唸叨著。
青年歪歪頭,懵懂又無辜。
臺下的觀眾發出興奮的喧囂。
“開始表演吧!”
“我們等不及了!”
“留下他,我們才能一直見到他!”
“不能讓他表演成功!”
吵嚷中,青年的命運已經被這些人決定。無論青年的表演是怎樣的,觀眾都不會覺得滿意。他們要把青年困在深淵中,囚禁在牢籠裡,肆意地擺佈。
臣晨臉色鐵青。
劉勤用兩團紙巾堵住鼻孔,小聲說道,“臣總,這個馬戲團不對勁!我懷疑他們拐賣人口!待會兒我們衝上舞臺,把那個人搶走!”
臣晨一隻手握槍,一隻手輕輕擺了擺。
梅希望好像還沒清醒,也沒有記憶,但他擁有怪物的本能,不是那麼好欺辱的。
幕布後,雲子石也按兵不動。
胖老頭放開青年纖細的手腕,拉開距離站定,笑嘻嘻地說道,“來來來,我教你玩魔術。”
青年歪著頭,表情十分茫然